“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司徒家說不得?”
瞪了司徒浩凡一眼,繆鳳舞輕輕的攬了攬自己的衣裙,她微微垂眸,露出一抹嫵媚的笑來。
“是啊,我忘了,你雖然和鶯鶯、佳佳極好,但你不是我生的,你是司徒家的人。在你麵前,也是說不得司徒家的不好的。”
“不是這樣的,舞姨娘,我想為十姐和十一姐報仇。”
“算你有良心。”
點點頭,繆鳳舞抬手拿起茶壺來。
她的手仿佛沒有經曆過歲月時光,依舊如同少女一般白皙,膚如凝脂,襯著那豔紅的指甲,以及白玉壺,蘭花指輕巧,風情無雙。繆鳳舞緩緩將司徒浩凡的茶杯再次續滿,這才笑道。
“在司徒家人眼裡,鶯鶯和佳佳死不足惜,她們遠不如夜天絕和夏傾歌重要,可是,在我的心裡,她們是命根子。司徒家在盤算什麼,我管不著,可是,我要夜天絕和夏傾歌的命。”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繆鳳舞的牙縫中擠出來的。
司徒浩凡聽著,不禁心驚。
正好這時,繆鳳舞端著白玉壺的手微微鬆了鬆,好好的茶壺跌在石桌上,直接摔得四分五裂。裡麵的茶水,也散落了出來。
繆鳳舞臉色不變,反而笑意更濃。
“這世上,沒有誰能害了我在意的人,還逍遙自在。往常,我不便出司徒家的大門,而夜天絕和夏傾歌也不來,我想要報仇也沒有辦法。可眼下,他們已經送上門來了,我沒法克製著自己不動手。”
“舞姨娘,你想怎麼做?”
司徒浩凡不是沒腦子的人,他想幫繆鳳舞,卻也不想她亂來。
畢竟,一旦弄不好,不但會與夜天絕、夏傾歌為敵,他們司徒家裡的那些人,也可能不會放過她。
司徒浩凡並不想要繆鳳舞出事。
聽著司徒浩凡的話,繆鳳舞微微勾唇,“我想要怎麼做,你不用知道,不過,你要幫我做件事。”
“什麼事?”
目光灼灼的盯著繆鳳舞,司徒浩凡有些不安。
繆鳳舞倒也沒繞彎子,“晚上的時候,風長老那老東西,少不得要設宴,替夜天絕和夏傾歌接風洗塵。到時候,司徒家的人多半都會出麵。我作為女眷,又是個姨娘不便露麵,可是你可以的。你想辦法幫我抵張字條,給司徒浩月。”
“六哥?”
司徒浩凡不禁微微蹙眉,他有些想不通,為什麼要將司徒浩月摻和進來。
雖然他對司徒浩月,也沒什麼好感,可是,司徒家年輕一輩裡,能夠成器的已經不多了。尤其是在大哥摔傷了之後,整個司徒家的局麵,就更差了許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司徒家的那些人,以及風長老,才會隻盯著司徒浩月、司徒浩嵐,而不對他們做什麼。
子息,永遠是一個家族的根本。
雖然司徒家內裡空虛,各房不和,可是能力出眾的公子,卻是受保護的。
這個時候把司徒浩月扯進來,隻怕不太好。
看得出來司徒浩凡的心思,繆鳳舞的眼神,更冷了不少,“司徒浩月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鶯鶯和佳佳都是他的妹妹,可是他卻能眼睜睜的看著夜天絕和夏傾歌下殺手,可見其心歹毒。這樣的人,你憐惜他做什麼?”
“可是……”
“你隻要告訴我,做還是不做就成了,彆跟我說那些可是不可是的。”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為了報仇,她是想開了,她什麼都豁的出去。區區一個司徒浩月,讓他當她報仇的工具,那是給他臉麵了。他沒什麼可猶豫的,也沒什麼可不舍的。
聽著繆鳳舞的話,司徒浩凡微微抿唇,半晌才點頭。
“舞姨娘,我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
淡淡的說著,繆鳳舞將一張早已經準備好的字條,塞進了司徒浩凡的手裡。
司徒浩凡忍不住要打開,隻不過,繆鳳舞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不能看,看了的人會丟命。”
“……”
“晚宴的時候,你想辦法,將這張字條送到司徒浩月的手上。記得不要暴露自己,更不要管其他的事情。至於之後,不論怎麼鬨騰,都與你無關。你永遠都是司徒家的公子,這一點,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改變。你得好好活著,明白嗎?”
繆鳳舞的話,讓司徒浩凡心裡滿滿的都是不安。
將字條收好,司徒浩凡定定的看向繆鳳舞。
“舞姨娘,你想要報仇,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不要做傻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著命才能報仇,若是你出了事,那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我都懂。”
她若是死了,仇者快是必然的,隻是親者痛……怕是已經沒有人為她痛了。
如此,她也不必再顧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