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把人偶推回去,又被盛如月送還到他手上。
“胡師兄,你如果不收我這份禮物的話,那還不如讓我去死。”
她雙目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胡鬆遠拒絕的話一下就說不出來了。
掙紮片刻,胡鬆遠問:“那你給了我這個,身上還有其它防護法器嗎?極地危險,這樣的高階法器,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我還有,胡師兄放心。胡師兄,你人真好,都這個時候了,還這麼關心我,說明我的禮物沒有送錯人。”
胡鬆遠都被她誇得不好意思了,越發覺得之前想把盛如月一個人丟在這裡的自己不是東西。
“要不我帶你一起回豐饒堡吧?你這個傷,在極地一時半會兒養不好。”
跟你走,一起去相柳麵前送死嗎?
盛如月暗中冷笑,溫婉地說:“我這副身子就不拖累胡師兄了,胡師兄先先走吧。”
她再三堅持,胡鬆遠沒有辦法,隻能尊重盛如月的選擇,很快跟她分道揚鑣。
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蒼茫雪原之中,握著那個散發出淡淡靈氣的人偶,胡宗遠覺得盛汐對盛如月一定有很深的偏見。
如月多好一姑娘呀,怎麼會像盛汐說的那樣,害死他二師弟呢?
下次見到盛汐,胡鬆遠覺得他有必要幫盛如月說兩句話。
雖然盛汐不一定會聽,但該說的他還是要說。
想著想著,胡鬆遠想起盛汐曾經的“光輝戰績”,有點慫了。
算了,他到時候還是私下找盛汐說一下吧。
說的時候,一定要委婉委婉再委婉,免得讓盛汐生氣。
望著他逐漸遠去的身影,盛如月露出嘲諷的笑:“蠢貨。”
她撕碎手中的傳送符,身影消失不見。
這種傳送符會將人隨機傳送到某個地點,因為存在太多不確定性,盛如月平時很少使用。
現在為了和胡鬆遠拉開距離,避免相柳尋著氣息找過來時波及自己,盛如月顧不上那麼多了。
胡鬆遠回頭之時看不到她的身影,以為盛如月重新用隱匿陣法藏起了自己的身影。
他沒有多想,繼續往前走去。
不多時,胡鬆遠看到遠方有一群霜月狼疾馳而來。
對方狼數眾多,自己肯定打不過,胡鬆遠立刻就想躲起來。
就在他四下尋找藏身之地的時候,忽然發現狼群後麵似乎還拉著幾個人。
是盛汐!
胡鬆遠麵露喜色,忙衝他們招手:“盛汐!這裡!”
不同於見到盛如月時的單純驚訝,現在見到盛汐,胡鬆遠真的很高興。
盛汐也看到了他,見示意狼群朝胡鬆遠奔去。
雙方彙合,見胡鬆遠孤身一人,盛汐猜到了大概:“你也跟師弟們走散了?”
胡鬆遠點頭,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
“我又不瞎。”盛汐正打算讓潘懷和胡鬆遠團圓,忽然聽到胡鬆遠說:“我剛剛還遇上了落楓宗的如月師妹。”
盛汐磨刀霍霍:“她人呢?”
胡鬆遠指向先前與盛如月相遇的地方:“就在那裡,不過她用陣法隱藏起了自己。”
盛汐二話不說便抽劍衝過去。
看她氣勢洶洶,胡鬆遠擔心出事,忙衝她喊道:“盛汐,如月和你有誤會!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姑娘!”
“蠢貨閉嘴!”言澈反手糊他一臉靜默符,捏著一遝爆裂符就去找盛如月算賬。
師兄妹六人中能打的都衝出去了。
除了胡鬆遠,就隻有溫哲明這個丹修和一群還沒反應過來的霜月狼呆在原地。
胡鬆遠努力去撕自己身上的靜默符。
溫哲明善意地攔住他:“彆撕了,你再開口,我怕小師妹忍不住連你一塊兒揍。”
胡鬆遠覺得很冤,他隻是想幫盛汐和盛如月化解矛盾。
就在這時,盛汐飛了回來。
她主動撕掉胡鬆遠身上的靜默符,惡狠狠地問:“盛如月人呢?那裡沒她,隻有一張被用過的傳送符碎片。”
言澈抱著觀天盤,如果這裡存在隱匿陣,瞞不過他。
胡鬆遠一臉懵逼:“我之前和她相遇時,她就渾身是傷的坐在那裡。”
他指向的地方確實有鮮血殘留,盛汐讓白虎的狗鼻子聞過,是盛如月的氣息。
這說明胡鬆遠沒有撒謊。
盛如月渾身是傷的遇上個熟人,以她的性格,早就該跟螞蟥似的牢牢抓住對方,不吸乾對方的最後一滴血決不罷休。
尤其是胡鬆遠到現在還沒清醒過來,舔狗之心蠢蠢欲動,盛如月更不可能輕易放過他。
現在盛如月急匆匆離開,不願繼續跟胡鬆遠呆在一起,肯定是因為跟胡鬆遠在一起會遇上更糟糕的事。
盛汐有種不祥的預感:“胡鬆遠,把你遇見盛如月的經過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
她的神情太過嚴厲,讓胡鬆遠有些不安:“也沒什麼特彆的,就是我回豐饒堡的路上,偶然遇見了重傷的如月。”
“我們兩個聊了一會兒,我本來想帶她一起回豐饒堡療傷,她不願意拖累我,就沒和我一起走。”
“對了,她還給了我一個人偶,算是謝我幫她護法。”
胡鬆遠取出盛如月送給他的人偶,“如月真的是個很好的姑……”
他的話還沒說完,章魚哥的妖氣一下濃鬱,直接炸掉了他手中的人偶。
“小汐,這個人偶上有盛如月的神識。”
盛汐心中的不妙預感一下上漲到極點。
她說不上來原因,隻知道得趕緊走:“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話音未落,天地間響起一道渾厚猙獰的冷笑:“晚了!”
空間泛起波瀾,虛空被人撕裂,相柳龐大的身軀從中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