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寧離開鳳儀宮的時候,身後的侍女還端著孫皇後賞賜的幾樣珍貴的補品,說是遇刺那一日的陛下恩賞。
六皇子燕景胥也後腳跟了出來,倒不是因為孫皇後一直投給他的意味視線,而是他心中還念著一事。
「昭寧公主,可還記得你我相約比試?」燕景胥走在嬰寧的右側,詢問著開口。
「六殿下相邀,昭寧又怎麼會忘記?」嬰寧餘光注意到了身後不遠處跟著的黑衣侍從,看來自己拒絕孫皇後派禦醫一事,倒是讓皇帝身旁之人起了疑心。
「公主殿下,此時可有空?」
「趕的早不如趕得巧,宮中正好有一處武場。」燕景胥說道。
「恭敬不如從命了。」嬰寧開口。
「好,那本殿今日定然與公主好好切磋一番。」燕景胥見嬰寧答應,眉目間皆是意氣風流。
那一日的芩園殿。
他對她持鞭對敵的印象可是相當深刻。
燕景胥倒是心中一直掛念著此事,今日撞見了嬰寧便提了出來。
一道長槍刺過,燕景胥立刻持槍側身閃過,又伺機正打算嬰寧的身側卻被她翻身躲了過過去。
片刻之間,幾人又過了十餘招。
突刺!
斬斷!
飛身躍下又有一招!
燕景胥一一擋下,眼中的笑意更甚。
「公主好槍法!」
..........
「那六殿下,可要小心些了!」嬰寧收聲後,下一招便是製住燕景胥的長搶後立刻右手瞬息讓槍杆從手心滑出,目標便是燕景胥的左臂!
燕景胥後仰上身,槍尖在他眼前劃過。
他驟然起身,卻眼尾閃過一道冰冷的槍尖倒影。
嬰寧虛晃一招,鋒刃的長槍才停在了燕景胥的脖頸之處,他的動作才戛然而止,嬰寧鳳眸微揚的開口:「六殿下,此次出招遲疑了。」
燕景胥並未在意正指向自己的槍尖,而是驟然一笑:「是本殿落了昭寧公主幾招。」
「本宮不過是湊了巧。」嬰寧也收回了長槍,立於身旁。
燕景胥順手從身旁的小廝拿來一條巾帕,遞給了嬰寧。
「巧合也需得合適的時機才行,公主剛才在合適的時間出了合適的招式。」
「便不是巧合。」
「而是你的實力。」燕景胥直言讚歎。
說此言便瞧他眼尾微揚,一襲凸顯好身材的束身短袍,此時將右手長槍止於身後,額間的細汗證實著他心情愉悅。
「公主確實善槍,是本殿今日高瞧了自己。」
「景胥今日不敵,日後定然討回來!」說畢,他眼底皆是璀璨的笑意。
嬰寧接過巾帕的時候,悄然打量了一眼,發現皇帝安排的那位侍從不知道何時已經離去了。
想必,今日之事都會被皇帝所知曉。
一道蟒袍寬肩身影,站在了宮中的哨樓上,遙遙的望著武場上的兩道身影,鷹眸中有些幽深。
「爺,禦林軍總領在樓下候著,說是有要事稟告。」
「可要見他?」侍從向燕朝霽開口詢問。
燕朝霽甩袍轉身,冷颼颼的扔下了一句話:「見。」
便立刻離開了哨樓的二層。
隻留下侍從覺得渾身一震,周圍的空氣驟然有些稀缺,而剛才自己王爺離開的時候,似乎麵色有些黝黑。
殿下這是怎麼了?
誰會敢惹到攝政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