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午,沈離才見著傅應寒。
彼時阿婆跟著那幾個來的工匠走了,要去看看他們怎麼建房子的,如果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也能及時提出來改,而她就在華胥的住處,對著碗黑漆漆的藥汁做心理建設。
就在這個時候,一抬頭便見著傅應寒回來了,他臉色不算多好看。
“怎麼了?”沈離立馬把藥退到一邊去。
傅應寒腳步加快走向沈離,在她身邊坐下,問:“華胥呢?”
沈離道:“他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們吃過早飯,你就自個兒走了。怎麼突然問起他?”
傅應寒沒有瞞她:“虺王寨大巫祝找我說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儘量取得你的信任,套出你究竟要做什麼;第二件事就是……在得到你的信任後,引你離開九黎十八寨。”
“同我們先前猜測的對上了,他們打斷在九黎十八寨外麵對餘鶯鶯下手,並且正是要等到她十八歲的時候,再絕後患,是嗎?”沈離問。
傅應寒沉沉的點頭,“他們覺得,隻要你不在九黎十八寨,華胥就沒辦法再護著你,他們也大可以瞞著華胥對你下手。”
早有預料,沈離此刻倒不怎麼意外了。
可是看著傅應寒,沈離還是皺了眉,“若真如此,餘鶯鶯是在臨死前的最後關頭得知了阿延背叛欺騙她的真相,就必然得動阿延了……”
這樣一來的話,傅應寒會很危險,有八成可能再也出不了類空間。
不行!
“一定還有彆的辦法,這樣,我們再等等,看還有沒有彆的變數。”沈離道。
傅應寒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握住沈離的手,道:“如果真的必須……你就動手好了。隻要你安全離開就好。”
沈離猛地抽回手,臉色難看了些,“我不會的,容後再說!”
傅應寒欲言又止,見她排斥,便暫時將話咽了回去,瞥見旁邊的藥碗,他端過來,道:“不說那些了,先喝藥吧。你不知還要在這具身體裡待多久,若是真要數月乃至數年,傷一直不好的話,會很難受。”
沈離看到那黑乎乎的藥汁,心情更不怎麼樣,撇過臉去。
眼前忽然出現幾塊梨膏糖。
沈離一頓,看向傅應寒。
“離開時候,我叫虺王寨的人去最近的歸河寨買的,喝完藥吃幾塊就不苦了。”傅應寒哄道。
沈離撇嘴,“我才不覺得苦。”
傅應寒就把碗推到沈離麵前。
“……”沈離一聲不吭的端起來一口喝完,伸手要了塊糖塞進嘴裡。
傅應寒忽的道:“你會不會受餘鶯鶯的影響?”
沈離看他,“什麼?”
傅應寒拉起她的手,引著放到自己的心口處,他道:“我好像會受這個阿延的影響,經常有一種窒息的抽痛,尤其是看到你——餘鶯鶯時。這讓我有時會忍不住看著你出神。”
沈離正心情不怎麼樣,聞言不由自主的挑錯:“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就不會看著我出神了?”
傅應寒微愕,失笑道:“不是,我什麼時候都想看你,都看不夠。”
沈離收回手,輕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