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叫沈離和傅應寒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還沒有等到九黎十八寨的回複,先等來了一個意料外的不速之客。
彼時兩人正在掃院中的落葉,不過沈離沒有動手,就隻是坐在一邊,吃著剛洗乾淨的蘋果,有一茬沒一茬的和傅應寒說話。
“我看那邊的樹好像有點回到先前死樹的狀態了。不如過幾天找人來移植幾顆新樹。前輩在的那棵老樹就不動了。”
“好,我等會兒打電話叫人。”
傅應寒掃完院中的落葉,準備也清理那幾棵樹下的落葉時,驀地頓住,看向青石路。
“好像有人來了。”
沈離一頓,也看過去,依稀聽到了腳步聲。
沒多久便看到青石路頭兩個人影逐漸出現在視線中,是一個青年扶著步履蹣跚,拄著拐杖的老人,慢騰騰的上來。
雙方對視,那青年道:“你們就是昨日才來的,自稱是華胥大人徒弟的人?”
“你們是?”
沈離咬了口蘋果。
青年覺得她坐著吃東西,也不站起來回話的舉動相當失禮,正要說什麼,被他身邊了解他的老人攔住。
老人抬頭,露出張皺紋與溝壑並重,幾乎要認不出來麵容的臉。
沈離也確實沒認出來,反倒是傅應寒,他凝聲叫道:“虺王寨的,大巫祝?”
沈離一愣。
那老人點頭,叫青年扶他過去。
到石桌前,老人問道:“老夫可以做嗎?”
這與沈離印象中的虺王寨大巫祝簡直大相徑庭。
她道:“當然。”
青年扶大巫祝坐下,忍不住道:“你們好生沒禮貌,我們虺王寨的大巫祝來了,也不知道迎接。”
傅應寒走回來,“大巫祝不也是不請自來。怎麼,是和歸河寨的大巫祝商量好了,來給我們一個結果嗎?”
他停在沈離身邊,平靜的看著大巫祝。
大巫祝抬頭,混濁的雙眼與之對視,很快又移開,目光落在沈離身上。
“不是,老夫前來,是為私事。”
“私事?”
沈離有點意外。
大巫祝偏頭看青年,叫對方先離開。
青年有些不放心,警告的看了看沈離和傅應寒,才轉身離開。
大巫祝道:“歸河寨大巫祝聯係了我,他問我,有人跟他說,當年是我故意放過了延兒,也知道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比如……餘鶯鶯作為佛口女的使命,這些是不是真的。”
沈離不緊不慢的吃著蘋果,“大巫祝如何說的?”
“我說我不清楚。”
“……”
沈離和傅應寒皺眉。
大巫祝腰背已經佝僂的不成樣子,眼球也混濁發紅,他聲音裡竟有了絲顫意:“因為我沒有見到延兒最後一麵。”
“當年在我找到他兩年後,是華胥大人突然出現在我麵前,說延兒已經死了。他將那個東西交給我,說它已經沒有危險了。然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