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大明從煤山開始!
廣西狼兵起先並不叫狼兵,而是叫俍兵,因為壯族舊稱俍人,而狼兵又多是從壯族土司中征召而來,所以就叫做俍兵。
但是喊著喊著就變成了狼兵。
也有說是因為俍兵凶狠如狼,所以被稱之為狼兵。
廣西狼兵跟湘鄂西的土兵合稱為狼土兵,為大明朝招討叛逆立下了汗馬功勞。
廣西狼兵的戰鬥力是母庸置疑的,相比湘鄂西的土兵毫不遜色,但是其軍紀卻比湘鄂西的土兵更差,燒殺劫掠那是常有的事。
兩廣總督丁魁楚此時就正因為狼兵的軍紀而頭疼。
話說三個月前接到崇禎密詔之後,丁魁楚便從大明皇家銀號廣州分號支取了50萬兩足色銀,然後帶著標兵押解著部分銀子,直奔廣西南寧。
到了南寧之後,丁魁楚就開始招募左右江的狼兵。
花了兩個多月,總算是招募齊崇禎要求的十萬狼兵。
崇禎年間廣西布政使司的成丁數量約為一百十八萬,左右江地區的壯族及瑤族的成丁數量差不多在二十萬,所以十萬狼兵幾乎也是傾巢出動了。
募齊狼兵之後,丁魁楚即帶著十萬狼兵經由歸順州殺進了滇東的廣南府。
崇禎在密詔裡說得非常清楚,限他在九月中旬前攻下沙定洲的臨安府老巢,尤其是蒙自的佴革龍老寨必須得一把火燒掉。
到九月上旬時,就在崇禎抵達平夷衛的同一時間,丁魁楚率領的十萬狼兵也浩浩蕩蕩的殺進了滇東臨安府。
在廣西境內時,狼兵相對還算克製。
但是一進雲南,狼兵立刻就不怎麼聽丁魁楚招呼,開始了劫掠。
等到殺進臨安府之後,狼兵更是完全失去了控製,開始了瘋狂的燒殺劫掠,那場麵簡直就跟日本鬼子進了村似的。
剛開始的時候,丁魁楚還試圖阻止。
但是說得狠了,狼兵就威脅說要發動兵變,幫著沙定洲打朝廷。
丁魁楚一聽立刻就慫了,從此再也不敢說個不字,反正對他丁魁楚還有對朝廷來說,隻要奪了沙定洲的臨安府老巢,就算是完成任務,剩下的事不歸他管。
……
與此同時,在平夷衛東的明軍大營。
崇禎命王承恩和高起潛將一幅繪製在布帛之上的雲南地圖拉開。
“你們看。”崇禎指著雲南地圖說道,“雲南地形複雜而且多山,除了滇中有少量平地外大多是山區,沙定洲的兩處老巢阿迷州以及蒙自縣更是山高林密,道路極為崎區難行,若是不能將沙定洲的叛軍殲滅在滇中的平原,一旦讓他們逃回臨安府,那就會非常的棘手,至少短時間內平定沙定洲之亂是沒有希望了。”
朱慈炯道“所以父皇親率大軍在平夷衛引而不發,為的就是將沙定洲的叛軍主力牽製在平夷衛附近,這樣丁魁楚率領的廣西狼兵就可以趁虛攻入臨安府,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輕鬆搗毀沙定洲的臨安府老巢。”
徐應偉道“聖上,僅隻是搗毀沙定洲的臨安府老巢恐怕還不夠。”
閻應元也是附和道“就算廣西狼兵攻占了臨安府,沙定洲叛軍也仍可以退守昆明,昆明城背靠滇池,沐家又在昆明經營兩百多年,城高溝深遠勝尋常城池,據說沐天波還斥重金請西洋傳教士用青銅鑄造了十幾門紅夷大炮。”
說此一頓,又說道“若是讓沙定洲叛軍逃回昆明,也會很棘手。”
“昆明卻不必擔心。”崇禎微微一笑說道,“到時候自然會有一支奇兵趁虛襲了昆明。”
“除了廣西狼兵外,父皇居然還安排了另一支奇兵?”朱慈炯驚喜不已的道,“父皇,另一支奇兵又是什麼兵?難道是水西安氏的兵?”
崇禎說道“水西安氏自從奢安之亂後已經元氣大傷,哪裡還有能力出兵雲南,再說水西安氏若出兵,不也得從平夷衛殺入雲南境內?”
朱慈炯撓了撓頭說“那兒臣就實在想不出來了。”
徐應偉卻是心頭微微一動問道“聖上是說黔國公麼?”
“沐天波?”崇禎哂然一笑說,“此公恐怕還沒有這個能耐。”
徐應偉道“那臣也是猜不到了,總不成從川南調兵奔襲昆明吧?”
“行了,你們就彆猜了,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知道。”崇禎擺手道,他若不是一個穿越而來的穿越者,也同樣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兵備道副使竟然能夠力挽狂瀾。
……
與此同時,在楚雄城內。
聽聞沙定洲叛軍撤了圍,沐天波便也帶著好不容易才拚湊起來的兩千土司兵,花了五天時間從永昌府趕到了楚雄城。
“楊副使,叛軍真撤了?”沐天波有些不敢相信。
“稟公爺,叛軍真撤了,直接撤到了九渡河東岸。”楊畏知點點頭,接著說道,“並且隻留下幾千老弱駐守東岸渡口。”
楊畏知今年還不到四十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當然,沐天波更加的年輕,今年才隻有二十八歲,長得也是孔武有力,而且擅使一柄青銅流星錘,武力值也是頗不低,就是智力值有些堪憂。
“隻有幾千老弱駐守東岸?”沐天波瞠目結舌道,“沙定洲這是想乾嗎?”
“不好說。”楊畏知搖了搖頭說道,“以下官估計,此間不外乎兩種可能,其一這是沙定洲的誘敵之計。”
沐天波道“故意示弱,引誘我們過九渡河追擊?”
“是的。”楊畏知說道,“沙賊久攻楚雄州城不下,反而是損兵折將無數,難免會對攻城戰心生畏懼,故意示弱將我軍誘出楚雄城外再行殲滅,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因為這麼做可以最小代價換取最大之戰果。”
“那我們絕對不能上當。”沐天波斷然道,“楊副使,你可千萬不要追擊,更不要輕易率軍渡河追擊,以免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