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領兵去救援蓋州衛?美得你。”
崇禎搖頭道“多爾袞也沒膽子對蓋州衛用兵。”
“不是多爾袞對蓋州衛用兵?”朱慈炯一臉失望的問道,“那又是怎麼回事?”
“徐應偉說,他抓住了朝鮮的一個宗室子弟。”崇禎笑著說,“他還提出建議,大明可以扶持朝鮮的這個宗室子弟奪取王位。”
“朝鮮宗室?”朱慈炯哂然道,“費那勁乾啥?”
高起潛也道“就是,朝鮮王室世受我大明國恩,可到了李倧這一代卻忘恩負義、數典忘祖、認賊作父,竟然向建奴稱臣,此等背信棄義之國不可輕饒!”
“說的沒錯。”朱慈炯點頭道,“必須將朝鮮國從不征之國的名單上刪除。”
“你們懂個屁。”崇禎沒好氣道,“朝鮮該爭取還是要爭取的,要不然的話,任由朝鮮倒向建奴並助紂為虐,就算不致於影響整個北伐的大局,也肯定會增加北伐難度,並且讓我大明付出更大的犧牲,隻是這一點就值得我們爭取朝鮮。”
說到這稍稍一頓,崇禎又接著說“大明的尊嚴固然不容褻瀆,但是朕更加在意的卻是大明將士的生命,隻要能夠少死幾個大明將士,朕可以不再追究朝鮮以往的過錯,總之就一句話,大明的將士可以犧牲,但是絕對不做無謂的犧牲。”
聽到這裡,朱慈炯和高起潛的臉色立刻也變得嚴肅起來。
朱慈炯更是鄭重的說道“兒臣謹受教,是兒臣欠考慮了。”
崇禎看了一眼虛心認錯的朱慈炯,隻見這小子身量已經比他高,保守估計,至少已經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已經是個壯小夥。
霍去病在朱慈炯這個年齡已經帶著八百驃騎在大漠中大殺四方。
當下崇禎說道“炯兒,要不然就由你率領三千新軍走一趟朝鮮,協助徐應偉抓住的那個宗室子弟奪取朝鮮的王位?”
“父皇,你是認真的嗎?”朱慈炯興奮得差點跳起來。
“父皇認真的。”崇禎道,“不過你得聽從徐應偉調遣。”
“沒問題,這完全沒問題。”朱慈炯滿口答應下來,對於他來說,隻要有單獨領兵外出執行任務的機會,彆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當個小兵都成。
不得不說,十七歲的年齡正是最富有冒險精神的年齡。
“那行,你趕緊回去準備一下。”崇禎道,“今晚就走。”
“兒臣遵旨。”朱慈炯揖了一揖,轉身興衝衝的離開了。
看著快步離開的朱慈炯,崇禎心中忽然生出一等小鳥的翅膀硬了,終於要離開巢穴的惆悵感,這事鬨的,這是完全代入原版的崇禎了?
把原版崇禎的血脈親情都給繼承下來了嗎?
……
有著同樣感慨的並不隻崇禎,還有張獻忠。
“孩兒們長大了,翅膀硬了。”張獻忠有些失落又有些欣慰的說,“一個個打起仗來比我這個父皇都厲害了。”
張獻忠剛剛接到前方的塘報。
平東將軍孫可望、安西將軍李定國分彆在敘州、陰平關跟明軍以及大順軍打了一仗,孫可望取得了一場小勝,率領聯軍將明軍趕出了敘州,李定國更是在陰平關打了個大勝仗,斬殺了八千多個大順軍,還困住了後續的大順軍主力。
順便再多說一句,迫於明軍的強大壓力,袁韜、武大定等已經與張獻忠的賊兵合流。
“聖上此言太過。”汪兆齡道,“平東將軍還有安西將軍打得確實很不錯,但是跟聖上相比卻還是遠遠不如,薑是老的辣。”
“丞相此言太過。”張獻忠大笑。
雖然明知道汪兆齡是在拍他馬屁,可張獻忠聽了卻還是心生歡喜。
隨著年歲的增長,張獻忠正在變得越來越喜歡聽部下的逢迎拍馬。
尤其喜歡聽像汪兆齡這樣的讀書人的恭維話,這能讓張獻忠更加有成就感。
頓了頓,張獻忠又說道“明軍在敘州隻是吃了個小虧,一時間勝負難分,但是被定國孩兒困在陰平關的偽順軍恐怕是撐不了幾天,闖賊自作聰明,竟想效彷鄧艾偷渡陰平關,這下一頭撞到定國孩兒的兜裡,卻是進退兩難。”
汪兆齡便勸說道“聖上,安西將軍畢竟還是年輕,搞不好會吃虧,不如由臣率數萬大軍前往掠陣?或者聖上禦駕親征也行,如此方可保無虞。”
若按汪兆齡的意思,自然是由他這個丞相去就可以了。
但是張獻忠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知道領兵打仗是不能指望汪兆齡。
當下張獻忠擺手說“這就不必了,不過就是偽順的幾萬賊兵罷了,而且已經陷入糧儘援絕的困境,定國孩兒他能夠應付得了。”
汪兆齡卻還想爭取一下“聖上,當初鄧艾滅蜀之時,僅以三千弱旅便輕鬆奪得綿州並滅掉了蜀國,今安西將軍雖有數萬眾,卻仍不可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