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兩個方子,醫囑也多,都是忌口的。
康熙就曉得九阿哥為什麼送菜了。
這應該是恭親王府的人開口了。
他合上脈案,想著恭親王行事,有些擔心了。
擔心的不是恭親王,而是九阿哥。
恭親王從小也是行事慵懶,不愛動彈。
大了以後,又喜釣魚。
久坐傷腎。
恭親王府從二十六年開始,就再也沒有嬰兒啼。
當時恭親王才而立之年。
這也是早年葷素不忌,內寵多的緣故。
還有裕親王這次病重,也跟房事不節製有關。
康熙搖頭,從九阿哥又想到其他兒子。
還好,沒有太重色的,不用自己在這個上麵操心……
次日一早,九阿哥早早起了。
補服昨兒已經熨燙懸掛。
倒不是為了第一日去理藩院才這樣鄭重,而是因為明兒就是萬壽節,要備著禦前傳喚。
舒舒看著旁邊兩個朝珠盒子,一個裡麵裝了珊瑚朝珠,一個裡麵裝著金珀朝珠。
“爺戴哪個?”她問道。
九阿哥看了一眼,道:“要後頭那個,今兒得有不少人戴珊瑚的。”
舒舒就收了珊瑚朝珠,將金珀朝珠拿出來,給九阿哥戴上,又幫著九阿哥整理了一下帽子。
九阿哥伸手,摟了舒舒的腰,道:“爺真是個有福氣的……”
不說旁人家,隻說五哥跟老十家,都有讓人操心的地方,自己沒有。
舒舒抬起頭,道:“爺好,福氣就來了。”
九阿哥搖頭,勾了勾手,跟舒舒貼臉,在她耳邊小聲道:“不是的,是你來了,爺的福氣就來了……”
舒舒聽了,並不覺得歡喜。
樹大招風。
她的生日,確實有些巧了。
孩子們已經是“祥瑞”,自己再成了“有福氣的”,就容易被人攻訐。
她忙道:“這話,爺可彆在外頭說,太惹眼了。”
到時候旁人用她的生日說嘴,說不得就能潑他們一盆臟水。
沒有野心,也被說成有野心了。
九阿哥道:“放心,真正的寶貝要藏好,爺不是傻子。”
這也是為什麼他改萬壽節單子時,沒有改動福晉那一份。
他在外頭愛誇自己的福晉,可隻誇福晉的人品行事,並不誇福晉的才華跟能力。
就是防著有人拿福晉說嘴。
汗阿瑪那邊,喜女子嫻靜賢惠,並不喜女子招搖。
隻看如今宮裡教養皇女,還有這些皇家福晉的擇選,賢惠溫柔都是少不了的。
等到夫妻兩人用了早膳,九阿哥就往前頭去了。
十阿哥也穿著補服,帶了一串沉香朝珠。
九阿哥見了嫌棄,道:“怎麼配這個朝珠,忒老氣了。”
十阿哥笑道:“這是九哥送我的!”
九阿哥:“……”
確實有些眼熟。
兄弟兩個上了馬車,九阿哥就提及了昨日去恭親王府之事。
“這消渴病得上了,就隻能養著,不能去根兒,很是麻煩,我昨兒回來,就開始擔心五哥來著,也想到了弟妹,現下年輕,不怕什麼,可等過些年上了年歲,再這樣胖就要添病,到時候遭罪……”
十阿哥點頭道:“是啊,這病不好,得上了就要忌口,還要多動彈,熬人的很。”
“沒病防病吧,我讓桂丹抄輕身的食譜了,回頭給五哥一份,也給你一份,你盯著弟妹些……”
九阿哥道。
十阿哥道:“嗯,聽九哥的……”
他很滿意自己眼下的日子,嫡妻嫡子。
即便福晉有些立不起來,但是勝在聽話,嶽家也省心。
到了棋盤街,十阿哥下車,九阿哥沒有下車。
理藩院衙門不在這一邊,在皇城東南角,距離棋盤街還有半裡地。
少一時,馬車到了理藩院衙門外,九阿哥下了馬車。
理藩院衙門,比六部衙門小許多,裡麵屋舍並不多。
除了一個大院子,就是旁邊幾個小院子。
九阿哥帶了何玉柱,站在院子裡,四下打量著。
還差一刻鐘辰正,官員都來得差不多了。
有見過九阿哥的,有沒見過九阿哥的,不過有這身補服與黃帶子在,也沒有人會認錯。
“奴才賓客司郎中關住見過九爺……”
“奴才柔遠司主事羅布請九爺安……”
“奴才……”
眾人都上前打千請安。
九阿哥聽得鬨鬨哄哄的,卻發現了跟戶部衙門的不同。
怎麼都是“奴才”,一個“臣”都沒有……
五阿哥也是踩著點兒過來,進了衙門,就聽到裡頭的動靜,不由加快了腳步。
“行了,行了,先散了……”
五阿哥道。
他曉得自己弟弟不愛記人,這樣亂糟糟的一堆人上來,指定一個都記不住。
回頭還是他帶著,將下頭的幾個郎中都見了就行了,下頭的人也不必都記著……
大大們,打滾求保底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