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阿哥聽了,不緊不慢的,繼續擦臉。
實際上先頭他還有些不自在。
好像自己撇開了十四阿哥似的。
要是十四阿哥非要跟著去頭所的話,那兩人就一起住好了。
等到過幾年,他們大婚前再分開就是。
至於十四阿哥會不會搶了頭所什麼的,十三阿哥壓根就不擔心。
要是十三阿哥沒有說過還行,十四阿哥會纏磨,汗阿瑪說不得會將西頭所給他。
十三阿哥已經說過了。
汗阿瑪寵兒子,可卻不會壞了規矩。
十三阿哥這邊安然不動地方,十四阿哥等不得了。
他氣鼓鼓的,跟小公雞似的走了進來,抱著手臂,看著屋頂,嘴裡用著不小的聲音嘀咕著“有些人還真是不夠義氣,平日裡好哥哥的模樣,行事卻小氣,偷偷摸摸的,好像誰會跟他搶屋子似的……”
十三阿哥解釋著“真不是故意的,早在北巡路上的時候就跟汗阿瑪提了一嘴,當時跟著九哥同十哥,就想著住得近些……”
十四阿哥瞪著他,眼睛還腫著“不是故意的,也沒想起我來……打小咱們在一處玩的,怎麼北巡幾個月就撇開我了?”
十三阿哥苦笑。
自己也是一時私心作祟。
就是打小在一處,上書房也在一起,耳根子全天沒個清淨的時候。
他就想著借著挪宮分開。
現在想想,確實不算厚道。
十四阿哥輕哼一聲道“有什麼了不起!我跟汗阿瑪求了,要去四所,哪有你們湊成一桌子,單撇開我一個的道理?”
十三阿哥沉默了,好一會兒道“四所好幾年沒有修繕,比不得東所這邊乾淨整齊……”
十四阿哥撇撇嘴道“那有什麼,等我住進去了,也就年年修整了……”
十三阿哥想起四所的舊主人十一阿哥。
十一阿哥比他大一歲。
不過因為住處分著,又不是一個先生,並不太熟。
記憶中,這位哥哥與五哥、九哥都不同。
是個慢性子、行事舒緩的人。
十四阿哥也想到了這個,眼珠子開始亂轉,掰著手指頭道“長幼有序,尊卑有彆,真要說起來,是不是大家應該換院子?九哥年歲最長,才是該挪到西頭所,然後十哥二所,十二哥三所……然後你四所,我五所……”
十三阿哥瞥了他一眼,道“那你去跟九哥、十哥說去……”
十四阿哥心動,隨後想到明年隨扈之事,正色道“不過是個住處,哪有這樣折騰的?反正往後咱們都開府出來,住不長久,就對付幾年吧……”
就仿佛剛才起了心思的不是他一樣。
十三阿哥也不與他掰扯,道“就是這個道理,既是長幼有序,隻有咱們給哥哥們騰地方的道理,沒有哥哥們給咱們騰地方的道理……”
十四阿哥說完,還是有些不死心,帶了期待道“是不好勞煩哥哥們,要不然咱們倆換換……把邊也冷呢……”
十三阿哥搖頭道“不換,我不怕冷。我跟八哥說了,好好照顧頭所院子裡的花木,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還要挪到貝勒府去……”
十四阿哥一下子轉移了注意力,撇嘴道“那八哥也太小氣了,內務府那邊什麼花木沒有,又不是養了多少年的,不就是大婚前移栽的?怎麼就金貴了?”
十三阿哥沒有接話。
八阿哥平日是節儉,可是並不吝嗇。
在花木上留心,多半還是因為八福晉的緣故。
聽說那八福晉喜歡那些,八阿哥才前兩年就跟內務府那邊打了招呼,叫人專門培育的。
八福晉雖有驕橫的傳言出來,可是八阿哥這邊沒有苛責妻子的意思。
夫妻倆好像挺恩愛的。
還有九哥那邊,嘴巴上硬著,可在九嫂跟前就慫了。
好像大婚挺不錯。
十三阿哥感歎著。
就算不能白頭,像大哥這樣,有痛徹心扉之時,可前頭多年的情分卻是實打實的。
十四阿哥見十三阿哥不說話,嗔怪道“就你當好人,一句閒話都不肯講……”
十三阿哥看著他,皺眉道“你也曉得不妥當,那往後就彆說這樣的話,咱們是做弟弟的,本就沒有背後挑剔哥哥們的道理……”
十四阿哥不樂意聽了,扭頭就走“行了行了,我又不是故意的,這不是隻當著你麼?當了旁人,我才不說,我又不是傻子,真是的,怎麼也開始囉裡囉嗦,不跟好人學……”
說罷,“蹬蹬蹬蹬”,跑了。
二所這邊。
舒舒與九阿哥正在燈下做小賬。
是個預售表格。
將內館與外館的購買力做了個預估。
並不十分理想。
也不意外。
因為在京朝貢的不少是王公子弟與僚屬,並不是實權人。
“之前想的太簡單了……”
九阿哥撂下筆,有些沮喪,隨即自我開解道“不過無所謂了,早些晚些也不礙什麼……”
他本就不是有什麼上進心的。
耐心也不是很足。
舒舒可不想見他撂擔子。
不管怎麼說,眼下還是要勤勉一陣子。
總要在康熙麵前刷滿了印象,到時候再偷懶也行。
她就道“封爵會拖,可差不多的屋舍人員配置卻不會拖,十弟那邊不用說,應該會直接按照郡王府規製修建,就是不知道咱們家的府邸,是按照貝勒府的規製來,還是按照貝子府的規製來……”
九阿哥聽了,“騰”得站了起來。
“當然是按貝勒府的規製來!上麵的哥哥們都是貝勒,就到了爺這裡是貝子,那不成了大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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