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公叫康熙!
桂花樹下,太後笑眯眯的抬頭,看著樹枝上飄著的紅色絹帶。
九阿哥站在旁邊,帶了幾分得意道“是不是孫兒這主意出的好,絹帶都擲上去了,您就摯等著曾孫子滿地跑吧!”
太後歡喜不已,連連點頭道“我等著,我等著!”
因存了大願景,太後給淨慈寺的香油錢翻倍,供燈也翻倍。
連帶著跟著人,也都依次增加。
九阿哥看了,不由咋舌,跟舒舒道“爺怎麼覺得虧了,瞧著樣子,倒是要帶旺了淨慈寺!”
瞧著他的模樣,恨不得在門口收票了。
舒舒不由莞爾,道“旺了還不好麼?旺了說明靈驗……”
九阿哥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笑道“不知道以後淨慈寺的大事記裡,有沒有爺的名字,不過靈隱寺的老和尚怕是要罵爺了!”
求佛敬香,都是差不多的流程。
倒是素齋這裡,淨慈寺這邊沒有提前準備,因此中午這—頓很簡單。
就是白粥小鹹菜。
饒是如此,太後也用得香甜。
“這的水好,吃著粥也好……”
太後笑眯眯的跟著舒舒與九格格說道。
舒舒與九格格對視一眼,姑嫂兩人覺得不是那回事。
是因為今天太後走的步數多。
靈隱寺占地遼闊,淨慈寺也不算小。
老人家這一上午可沒少動。
還好,下午是在西湖上遊覽,全程坐船,不需要再走了。
畫舫是分開的。
女眷們在一座畫舫,皇子阿哥與宗室、文武大臣奉康熙去了另一個畫舫。
舒舒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也能放鬆心情眺望湖光水色。
十福晉在旁邊,也“咯咯”的笑。
原來畫舫中間放著兩個攢盒,都是尺半見方。
一個裡麵拚著還沒有上市的鮮果,櫻桃、枇杷、野草莓。
看著水汪汪的、嬌嫩欲滴。
另一個攢盒裡,則是杭州本地的點心,綠豆糕、糯米丸子、桂花糕、荷花酥。
十福晉則站在鮮果盤前,直咽口水。
她請了太後過去,道“皇祖母,這都是什麼啊,我怎麼一樣都沒吃過?”
太後仔細看了兩眼,道“紅色帶把兒的是櫻桃,這個京城也有,回頭就能吃上了另—個黃橙橙的是枇杷,這個每年端午貢品裡,江南的幾個省有貢,剩下我也沒見過……”
說著,她望向舒舒,道“這個是什麼啊?”
舒舒看了,道“這個是覆盆子,果實青的時候可入藥,口感酸酸甜甜,是藥食兩用的果子。”
太後聽了,就伸手拿了一個,放在嘴裡,道“確實甜,這味道說不出。”
其實,按照地理分布的話,覆盆子分布極廣,隻是都是山野孩童的零嘴。
好像蒙古地區也有,隻是不在科爾沁部跟阿霸亥部,而在內蒙西部的位置。
沒有康熙在,也沒有外頭的女眷,都是自家人,大家愜意的多。
先頭的時候,康熙也問過太後要不要本省的誥命陪著,被太後拒絕。
不耐煩待客。
到時候客人不自在,她們也跟著受累。
整個畫舫,四下裡的窗子都開著,垂著薄紗。
外頭看不清裡麵,裡麵看外頭卻是正好。
太後就坐在窗邊羅漢榻上,看著外頭的景致。
惠妃跟榮妃坐在下首的椅子上,也沒有了平日端莊的模樣,自在許多。
榮妃看著惠妃,道“大阿哥的親事真要拖到後年?您倒是放心,孫子、孫女都交給一個丫頭看著。”
惠妃吃不慣枇杷跟野莓,就撿著櫻桃吃,笑著說道“有她們親阿瑪在,輪不到我操心這個。”
榮妃不讚成道“這個時候不搭把手,什麼時候搭把手?”
惠妃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代人管一代人。
即便她想要插手郡王府的事,這隔著宮牆也不方便。
況且皇上不會樂意見到的。
皇上可憐沒有額娘的皇子,卻也攔著有額娘的兒子跟著生母親近。
稀裡糊塗的當爹。
偏生她們這些當娘的,還沒有反對的資格。
榮妃又道“我之前糊塗了,怕三福晉性子太要強,往後容不下人,想著壓著些”
她的聲音不高,可是畫舫就這樣大地方。
這春光正好,也不是掰扯她們婆媳官司的時候。
惠妃就是往她嘴裡塞了顆櫻桃,道“嘗嘗,怪甜的……”
榮妃不說話,隻看著幾個年輕的小蛐埋們。
幾個人站在欄杆前麵,開始看著西湖各處。
三福晉念念不忘雷峰塔。
“在哪丿兒呢?”
舒舒看了一下現下畫舫遊大致方位,確定了一下蘇堤的方向,然後想了想,指了指雷峰塔方向道“還遠著呢……”
倒是“三潭印月”就在跟前兒了。
可是這景致也不是白天看的。
白天看它,平平無奇。
大家的話題就又說回雷峰塔。
主要是白娘子。
到了西湖,怎麼能不提白娘子?
三福晉道“所以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這前頭還恩恩愛愛的,孩子都上身了,後來被老和尚一說,這就不是老婆了!”
這說的就有點狠了。
擱在後世,要被噴的。
五福晉說道“也是‘人妖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