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頂風流臥底!
第四十五章槍販子蠢蠢欲動了。
黃娟在屋子裡的桌上清點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的東西,什麼印度神油、金槍不倒、水貨偉哥,還有消毒水安全套……
這些貨是她進回來準備帶回去放在發屋裡賣給客人用的。
吔南東鍋矣聯矣誰聯誰——院子裡就著一盤蜂蛹喝酒的叔叔,忽然得意地唱起了歌,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像一隻被抓住脖子提起來的公鴨的聲音。他唱的是一首很古老的趆南革命歌曲。那還是黃娟都沒爬出娘胎的年代,胡誌明時代的歌,用中文翻譯過來歌詞是這樣的趆南,中國。山連山,水連水……
就是因為山連山水連水,這些年他憑自己的膽識才掙到了這麼多錢,才能實現他要蓋一幢樓的夢想。
他一邊唱一邊還得意地晃起了大腿,屁股下的小竹椅又開始吱呀有聲。他沒法不興奮。那邊的黃老板給他打來了電話,講貨已收到了。對方的大老板講,過幾天風頭過了還要再買兩支。多好的生意,就是掉幾個腦袋也得做。送過去這支微型衝鋒槍是六萬人民幣,那隻五四手槍是兩萬。而他買這兩支槍總共用了還不到一萬五人民幣。
阿娟呀。他朝房子裡喊了一聲出來陪阿叔喝點酒嘛。
我有事。黃娟回道你不是講叫我早點回去嗎?
對的呀。你回去就等你那個姓李的哥哥來找你。這次送貨表明他是可以信任的。你告訴他,我可以給他貨了,要他快點搞回去。以後我就沒時間了,也許再不做了。我要蓋樓了!
我知道了。
吔南東鍋矣聯矣誰聯誰——叔叔又沒頭沒腦地唱開了。
阿叔呀。你就不要唱了。我出來陪你喝酒還不行嗎?
你又怎麼啦?
你學烏鴉叫呀,你把人吵死去!
哈哈哈。阿娟哪,我這是金蟾叫呀,要發財囉……
黃娟當然不知道阿叔內心為什麼樂不可支。這個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做了近十年軍火生意的前越南特工隊長,陰毒著呢。他早想好了一條毒計,要火中取栗、兩頭通吃……
齊天劍跟白冰度了兩天假剛回來,就接到了黃娟的電話。
中國阿哥,我回來了。你快點來呀,叔叔講幫你找到一條好‘狗狗’了……
齊天劍掛了電話,一轉身就看見白冰那種望一條偷嘴貓的眼神。
你怎麼這種眼光看我?
你不是到邊境去找槍販的嗎?怎麼又是一個女人找你?
那個聯絡點就是這個女人在哪裡,我又不能讓她變成男人。
彆想著我好騙。我一個新華社記者什麼奇聞沒聽過?昨天我給你送褲子去洗,哎呀,那裡還吊著個紅木小手呢!什麼意思?有個小手天天摳著你屁股好玩?這可能就是哪個女人送給你的相思之物吧?你說——
她上來要揪他的耳朵,但他機敏地閃開了你彆鬨。那是佛手,能保佑平安的我就買了一個。
她不信。她柳眉倒豎,氣得像個母夜叉我警告你,趆南的女人可有熱帶病,你要染上了一時三刻得化成膿水,連毛都剩不下一根!
一個如此文靜、高雅的女人吃起醋來也這麼粗野。
齊天劍就哭笑不得地解釋說彆那麼嚇唬我。這個女的就是那個大槍販的侄女,她對我就是個完成任務的工具。
你怎麼完成個任務用這麼多工具?周荷夫的女人不也是你一個工具嗎?現在我也成了你的工具,將來把梁倩倩再裝進工具箱,你可真是個幸福的男人。我怎麼就碰上你了?!
彆這麼說。齊天劍哄她說這是最後一次,完成這個任務,我就跟老板說,我不乾了,我得過幾天正常人的生活。
你說真的?她滿意地笑著伸出一個彎曲的小指頭拉個勾!
愛情總是能讓一個懷春的女人變得又輕信又孩子氣的。
第二天早上,白冰煎好雞蛋烤好麵包過來叫他吃早攴時,發現他正在很細心地整理自己的東西。他把被子疊得像塊剛切下來的豆腐,所有的衣服也都折得平平展展,就連幾雙鞋也擺著像出操的士兵一樣齊整。最後,他把自己最珍愛的一本小影集放在折平的衣服最上麵。
這本影集白冰偷著看過。裡麵除了他從周歲到六歲每年的生日照外,就是小時跟奶奶的幾張生活照。一個臉上滿是慈祥的老太太,笑紋如菊地抱著他……那裡麵沒有一張他跟父母的照片。他有著一個多麼孤獨的家庭和人生。每一想起就讓白冰無由地想流淚。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她一個那麼高傲、嫉妒的女人容忍了他很多很多……
他整理得那麼認真,以致於沒有發現依門而立的白冰。
直到他把床上所有東西都合意地整理完了,退後一步欣賞自己的傑作時,才發現了白冰在晨光裡閃亮的眼睛。
看到他回過身來拿疑問的眼睛望過來,她不動聲色地過去摟著他,把頭和眼淚一起墜落到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