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配藥時間。
張陸摸著口袋裡嶸墨給他的玻璃瓶,猶豫再三,挑了個監控死角用針管抽出一點,注射進楊震海的藥裡。
具體藥效他也不知道…
小護士從門口進來,看他臉色不好問了句,"張醫生你不舒服麼?"
"啊?",張陸回過神搖搖頭,勉強笑了下,"我沒事,你是來取藥的吧?"
小護士點點頭,張陸把藥盤推給小護士,"在這兒"
"好的,張醫生要是不舒服可以去休息下",小護士很熱心地關心兩句拿著藥走了。
張陸不放心,沒事就去楊震海門口逛上幾圈。
有幾次差點撞上楊震海的助理,人看上去沒什麼異樣。
……………
童雅許久沒做飯,聞到油煙味嗆的直咳嗽。
她不知道嶸墨愛吃什麼,做了幾道自己拿手的家常菜,懷著忐忑的心理,放到嶸墨麵前。
嶸墨坐在餐桌前,時不時看看手機,手機界麵發給修瑾的消息始終沒有回複。
電話直接打不通。
靠!要不要這麼小氣,修瑾不會也把他屏蔽了吧?
嶸墨心裡碎碎念,是他先不辭而彆,到最後失落委屈的也是他。
就算生氣,也不能冷暴力他啊!
狗東西!
童雅把菜擺在嶸墨麵前,他才回神,隱藏起情緒,一臉冷漠。
掃了眼桌子上的菜,隨意吃了口。
不算難吃,也不好吃,照修瑾做的差遠了。
童雅站在一旁,捏著衣角,很怕嶸墨說不喜歡找楊震海告狀。
沒想到嶸墨一口接著一口,沉默著把飯菜都吃光了。
不是嶸墨愛吃,是他最近作的有些過火,他給楊震海服用的是一種麻痹神經的藥物。
幾天後才會生效,在這期間,他得利用好楊震海為數不多的愧疚,不能讓人覺得厭煩。
童雅見他放下筷子鬆了口氣。
嶸墨起身,當她是個透明人,自己回到房間。
關上房門,他再也忍不住踢醒在他床上睡覺的小王八,"白團子,快給我聯係下修瑾"
白團子還沒睡醒,綠豆眼眯眯著,不滿地嘟囔,"他那麼大人又不會丟,找他乾嘛?"
嶸墨眉頭一橫,冷著臉,"讓你找就找!"
白團子打了個激靈,揮出虛擬屏幕,聯係黑鳥。
下一秒,黑鳥暴怒的聲音在腦海裡炸開,"你家宿主到底死哪去了!"
白團子耳朵一陣嗡鳴,五官擰在一起,"靠,你吃火藥了,乾嘛那麼大聲!"
黑鳥撲棱著翅膀朝白團子咆哮,"我主人已經發了一晚上的瘋了,快讓嶸墨過來!"
發瘋?白團子眨眨眼,修瑾發什麼瘋。
與此同時,站在陽台望風景的嶸墨接到了修瑾助理的電話。
他看了眼電話號,劃開接聽鍵,那邊的聲音很急,"夫人,先生易感期失去理智了,您快過來看看吧"
"………",嶸墨愣了一瞬,想起易感期是什麼東西,"他在哪?"
"在您之前住的酒店"
助理說完,白團子從後麵風風火火的跑過來,"大大,大大,不好了,修瑾易感期…"
話還沒說完,嶸墨從它麵前一晃而過,鑽進衣帽間套衣服。
隨意穿了身休閒服,嶸墨抓起車鑰匙跑下樓。
童雅聽到動靜,隻瞧見嶸墨的背影,她拿起手機打給了楊震海。
"震海,嶸墨他出門了,走的很急"
"我沒來得及問他去哪"
"好,我會留意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嶸墨開車的速度很快,快到周遭的景象成了殘影。
白團子扒在座椅上,魂在後邊追,"大大,童雅打你小報告了"
嶸墨顧不得其他,一心想著修瑾,一個時辰的路程愣是縮成了半個小時。
"哧——"
車在酒店門口停下,嶸墨推開車門,衝進大門,前台小姐和嶸墨很熟,本想搭話見他急切的樣子張著的唇緩緩閉上。
電梯門打開,修瑾的助理兼司機在走廊裡來回踱步,看到他的那刻眼睛倏地亮了。
"夫人!您可來了!"
司機迎了過來,嶸墨抬手打斷,"開門我進去看看"
"夫人,先生他目前狀態不是很好,您注意彆受傷…",司機邊說邊刷電子鎖。
室內一片漆黑,溫度比外麵低上好多度,踏進來的那刻,他仿佛置身滿天風雪中,冷氣灌滿鼻腔。
嶸墨雙腿發軟,眼疾手快扶住了牆。
修瑾的信息素怎麼散成這樣了?
他頂著壓力穩住身形,越往裡走,冷冽的信息素吸進嗓子眼裡如寒風一般刮進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