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鼓點…"
劉文他們嚇出一腦瓜汗,鄭秀安朝他們投了個眼神,幾人憋住想罵娘的衝動,站在一旁老實不少。
鄭秀安掛著笑臉和老漢解釋著什麼,那老漢點點頭,又露出淳樸的笑容,招呼著寨子裡的人笙歌起舞。
"大大,氣運之子好像沒有發現是鼓的問題?"
"不,他發現了",嶸墨緊盯著鄭秀安,懂破解之法不可能看不出來問題所在,"他是裝作不知道"
篝火燃到後半夜,後邊基本都是吃吃喝喝,幾人很快忘記了那場幻覺。
回到吊腳樓裡,鄭秀安招呼他們早些睡。
自己則是就在大堂,拿出一張枯黃的獸皮地圖。
"團子符文記下來了麼?"
"嗯嗯",白團子亮起虛擬屏幕。
一部分細小繁雜的紋路是他下午看見過的,還有幾個較大的圖騰是嶸墨頭一次見。
"你幫我查下關於這個圖騰的信息",嶸墨點開一枚圖騰放大,示意白團子。
那圖騰構造非常詭異,像人又不像人,以女子形態居多。
白團子一通搜查,眼睛一亮,"有了宿主大大"
"這個圖騰是一種傳說中的長頸妖怪,名叫落頭氏"
"據說這種妖怪白日與常人無異,夜間則會身首分離,雙耳化翼飛出去為非作歹,頸間常有一條紅線,據傳戰力驚人"
"這隻是個傳說,記載不多",白團子眨眨綠豆眼,繼續向下看,"坊間流傳古時有一位大將,他身邊的一個侍女就是落頭氏"
"又是傳說,這個世界就沒有點真實的東西了?",嶸墨扶額,太陽穴隱隱作痛。
鄭秀安一定有很多事瞞著他們沒有說。
抬頭望向窗外,已是明月高懸,燈火漸漸熄滅,安靜的隻餘蟲鳴作響。
嶸墨閉上眼睛,靜心凝神,吊腳樓隔音不怎麼好,隱隱能聽到人的說話聲。
他隔壁住著劉文劉傑兩兄弟。
從包裡找出個紙杯貼在牆上,嶸墨側耳細聽。
"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真當他們多淳樸呢,敢給我們下咒"
"要不是老板攔著,今晚上老子非拿炸藥炸了他們不可"
這聲音聽上去粗糲暴躁,是劉文的聲音。
"哎呀,再忍忍,他們越攔著我們說明這地兒有搞頭,不然你以為鄭老板為什麼忍?"
安撫他的不用說一定是劉傑。
"你啥意思?鄭老板打算今夜動手?"
"我看像,他不是拿著地圖在下麵麼?"
聲音斷斷續續有些聽不清了。
嶸墨放下紙杯捏扁,回到床上。
白團子跟在他身邊,開口道"大大,這群人什麼都不和你說啊"
"不說才正常,我就是個掛件,什麼都不懂,聽到了隻會是麻煩",嶸墨靠在窗前厭厭地道。
順著嶸墨的視線,白團子抬頭望天,今夜月亮又要有大,照得吊腳樓影影綽綽。
它看半天,不知道嶸墨在看啥,身側一直望風的人突然開口說話了
"你覺不覺得,寨子裡的人不是在趕我們走,而是引我們進去?"
"啊?為什麼這麼說?"
嶸墨看向白團子,一臉正色,"寨子裡習俗,生人進寨要請示山神,天降異象就要讓生人離開,如果要把人趕走,之前幻覺造成的那點騷動便可以做文章把這群人驅逐"
可他們沒有,反而信了鄭秀安那漏洞百出的解釋。
雖然他不知道鄭秀安說了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老漢對他的話毫不懷疑。
是不懷疑,還是根本就沒必要懷疑。
"可他們這麼做不怕把人嚇跑嘛?",白團子想不明白,一群人同時出現幻覺,正常人哪能接受得了。
嶸墨抿唇,定定的看著白團子,"所以,老漢斷定他們不是一般人!"
"我們來做一個大膽的推測,從進寨開始,就是入了一場局,除了你和我沒有人中招,你知道是為什麼麼?"
白團子搖搖頭,這它哪能知道。
"因為我們什麼都不懂,就像你說的那樣,這群人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從劉文和劉傑的對話可以判斷出這群人沒有一個是閒人,多多少少有點用。
反倒是什麼都不懂的他,出於謹慎看了圖騰。
是他想錯了,這群人不是什麼心大的糙漢,而是在沒有找到目標前,不把注意力集中在奇奇怪怪的事物上。
"你還記得在幻覺出現的第一時間,鄭秀安做了什麼麼?"
白團子張了張唇,"他破解了幻覺?"
"對,他如果真毫無防備,怎麼會準備的那麼齊全?"
"你的意思是他早就在知道會發生什麼?"
"嗯",嶸墨點點頭,"恐怕消息還是我傳給他的"
"嘎?"
"或許他入寨時沒有發現致幻的機關,但我叫他那刻,他一定想好了應對措施"
他陰差陽錯做實了旺他命,幫他們躲過一劫。
嶸墨攤在床上,長歎口氣,"原主命不好啊,繞來繞去,還是給人做嫁衣,便宜了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