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撕咬著睡袋,不斷發出磨牙聲,黃達摸了下頭上的汗從包裡拿出下墓時的那隻雞。
察覺到想做什麼,嶸墨要製止黃達就把雞扔了過去。
幾乎是同時,腦袋咬在雞脖子上,大口啃食!
雞發出慘叫,撲騰著翅膀,血淋了一地。
"它吃人啊,我去",黃達表情誇張跳出老遠,其他人也後退幾步。
就在此時,嶸墨身後的陶罐開始劇烈顫動。
蠢貨。
好端端的非丟那隻雞給遊戲增加難度。
"快跑!陶罐裡的蟲子渴血!"
嶸墨話音剛落,蟲子破開封布爬了出來,鄭秀安灑在地上的粉末形同虛設,蟲子沒有一點遲疑朝著血跡撲去。
"我嘞個去,這兒也有這種蟲子?"
他們眼前正是在索道上讓一群人落荒而逃的那種蟲子。
二麻子拽著嶸墨朝祭台方向竄去,路過腦袋時拿出弩箭將吃雞的腦袋射穿。
"麻哥還得是你啊!",黃達朝二麻子比著大拇指。
他就喜歡一言不合就動手的勁。
乾淨利落!
二麻子連個眼神都沒給他一個,拉著嶸墨三步並兩步跨上台階。
幾人簡單收拾下東西,跟著往祭台上跑。
視線落在倆人牽著的手,幾人麵麵相覷。
他倆關係啥時候這麼好了?
二麻子瞥了眼身後跟著的幾人,眸色微沉,側過頭在嶸墨耳邊低聲詢問,"信我麼?"
嶸墨動了下唇瓣,不自然地應了聲,"嗯"
二麻子摸出繩子係在自己腰上,另一端綁在他腰上。
祭台近千節台階,幾人爬的筋疲力儘。
"睡覺恢複的這點體力全交代出去了,這墓趕鴨子上架不讓人休息是吧?",黃達上氣不接下氣累成狗,後半段幾乎是手腳並在爬。
鄭秀安也累的滿身是汗,他一直是沉穩的形象,沒像黃達一樣吐槽,打著手電查看底下的情況。
"頭顱沒死,還在動"
一群黑紅的蟲子中,那顆頭被箭矢釘在地上咯噔咯噔動著下巴。
"啥?射穿了都不死?誰閒的蛋疼搞出這麼反人類的玩意?",黃達爬得手腳發軟,躺在地上罵道。
鄭秀安收回視線,轉頭注意到祭台中央坐著的人。
黑袍遮著身形看不清模樣,他拿出截棍子挑開黑袍看到人臉時麵色一白。
"陳大龍?!"
"啊?",其他人被聲音吸引湊過來。
抱著陶罐,渾身是咬傷,皮肉翻湧的人就是被他們扔在索道上的陳大龍。
"他怎麼會在這兒?"
林莽彆過臉,坑坑窪窪的血洞看得他密集恐懼症都犯了。
鄭秀安找了塊布捂住口鼻,拿著棍子查看陳大龍的屍體。
血洞中還滲著血水,光照下有什麼東西泛著光。
細看會動。
"蟲子還在他身體裡",鄭秀安沉聲道。
所有人倒吸口氣,渾身不自在。
"彆告訴我,每個洞裡都有蟲子?",黃達搓著胳膊,一臉驚悚,陳大龍身上密密麻麻的血洞數都數不清。
每個都有,豈不是蟲子在他身體裡築巢了?
鄭秀安看了好一會兒,大部份血洞裡都有蟲子,"是蟲子把大龍搬過來的"
陳大龍會出現在這兒,隻有這種解釋能說得通。
鄭秀安猜測,他們離開沒多久後火就熄了,蟲子渴血鑽進人的身體裡,把陳大龍的屍體運到了這來。
嶸墨在一旁靜靜看著,聞言發出短促的輕嘲,其他人沒聽見,二麻子聽得真切,回眸看了他一眼。
蟲子能把人搬過來,那是誰給陳大龍穿得衣服?又是誰把罐子放到陳大龍手裡的?
依他看,倒不如說蟲子控製了陳大龍。
白團子小眼睛瞪得溜圓,藏在嶸墨身後,發出疑問,"大大,如果真是蟲子控製陳大龍走過來的,陳大龍豈不是隨時會活過來?"
"對"
他就是這個意思。
蟲子似乎知道他們會到這兒來,早早就等在這裡。
"對了團子,先前讓你查關於蟲子的資料,你查到了麼?"
嶸墨想起自己帶著白團子跑,好像忘了聽白團子彙報。
"查到了!",白團子揮出虛擬屏幕,上方是關於蟲子的信息。
三屍蠱,此蠱寄宿在宿主身體裡,吸食宿主精血並注入毒液。使宿主全身痙攣、起毒瘡。
中蠱者另一個稱呼會更好理解,僵屍。
和嶸墨猜測一樣屍蠱可以控製屍體。
資料中顯示,屍蠱煉製方法尤為複雜,可他分明在墓裡看到了蟲潮。
在外麵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屍蠱,在這兒卻像螞蟻一樣稀鬆尋常…
這兒哪裡是古墓啊,分明是座蠱墓吧?
"完了,我估計還有比屍蠱更變態的玩意",嶸墨生無可戀歎著氣。
其他人還沒發覺問題的重要性。
"林莽來幫我把陶罐拿出來",鄭秀安招來林莽,倆人合力把陶罐小心挪動出來。
眼前的陶罐和下麵的不一樣,鍍了層金漆,封得更嚴實,看著就不是一般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