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牛,你找到米缸沒有?”
“我家還有多少米?”
傻牛抿抿唇,皺皺眉。
乾脆將米缸直接抱起來折返盧勇山的房間,並彎下腰示意盧勇山自己看。
盧勇山偏頭往米缸看去。
這一看,便頓時覺得身上的傷口已經沒那麼疼了。
因為心口更疼一些。
“怎麼會?”
他看著已經要見底的米缸,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家就剩下這點米了?”
傻牛不說話。
畢竟答案如此顯而易見,他說什麼都是白搭。
盧勇山回正腦袋,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傻牛,你再回去剛才那個房間,數一數我家還有多少包稻穀!”
他清楚記得,去年家裡的收成不錯。
按理來說,應該還有不少稻穀。
待會兒讓傻牛幫著扛一包稻穀去村裡有碾米機的人家家中碾成大米就行了。
其實村中幾乎家家戶戶都有碾米機。
但他家沒有。
每次家裡要碾米的時候,就用獨輪車拉去其他村民家中碾。
一包稻穀五塊錢。
五塊錢?
盧勇山剛要開口,就見傻牛又抱著米缸跑了出去。
眨眼的功夫,傻牛又回來了,說:“我看了,沒有稻穀!”
得了。
本來他還想問問傻牛有沒有錢的,如果有的話,就先幫他墊付碾米的錢。
但現在看來已經不用問了。
因為家裡根本就沒有稻穀。
盧勇山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喃喃道:
“看來我媽這次是真的鐵了心不管我了!”
傻牛站在床邊,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等過了一會兒就問:“勇山哥,你還有事情要我幫忙嗎?”
“我肚子好餓。”
“我想回家吃飯了!”
盧勇山也餓。
他這一天就沒吃過東西。
但他不能這麼說。
隻能朝傻牛點頭:“你去吧。”
傻牛真的走了。
盧勇山看著窗外漸漸昏暗的天色,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往後的日子,可要怎麼辦啊!
唉。
還是彆想以後了。
先想想眼下該怎麼辦吧。
他挪了挪身子,發現自己並不是完全不能動彈。
方才之所以躺著不動,是因為想依賴傻牛。
現在傻牛一走,他就不得不動起來了。
不然的話,撒泡尿都隻能撒床上。
雖然他一動,身上的肌肉就被牽扯得很痛。
可實在是沒有辦法,他不動,就隻能餓肚子。
他想著,稻穀沒了,肯定還有一些雞蛋鴨蛋什麼的。
他費了好大的勁,忍著陣陣刺骨的疼痛從床上起身。
穿了鞋子,扶著牆壁,一點一點往外走去。
走了幾步後就發現,其實自己身上的骨頭並沒有什麼問題。
隻是肌肉疼痛。
這讓他心裡放心了許多。
如果真是骨頭出了問題,想必峰哥不會不管他。
既然峰哥沒來管他,那他眼下就還死不了。
這麼一想,盧勇山動作加快了一些。
雖然很痛。
但這種痛痛在表皮,所以能忍。
他緊咬牙關來到雜物間。
剛到門口,就整個人亞麻呆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