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問上前，欣喜摸了摸妹妹的頭，強壓下心底的那絲愧疚：“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咱們都要好好的。晚上咱們一家吃個團圓飯如何？”
黎玉突然注意到黎珂臉色有些疲憊，似乎累到了：“珂兒妹妹，你瞧著臉色不大好呀？這是怎麼了？”
黎珂迎著她的目光：“早上，我把黃鸝和司空伯父安頓了，阿鸝陪著我一路走來，多番辛苦，我想，是時候放她自由了。哥哥，姐姐，以後黃鸝應該就會留在金城了，還希望哥哥姐姐能幫我看顧她些。”
黎問臉色一僵，他素來厭惡黃鸝這個心狠手毒的女子，她利用自己家妹妹良善，非要騙著妹妹，留她在身旁，黎問不止一次想除掉她。
但黃鸝坑害黎珂的事情，背後推手是黎夫人，他若要追究黃鸝，便要牽涉自己母親，隻能深吸一口氣道：“她自求多福就是。你放她自由，已經是給了她天大的恩典了。”
黎玉皺了皺鼻子：“怎麼這樣小氣？珂兒，你放心，我會替你看顧著的。他們男人能辦成什麼事，還得靠我。”
黎珂點了點頭，又道：“我今日也去拜訪了白大哥和趙家那位家主，多謝他們昨日贈的禮物。隻是實在太貴重，我——”
黎珂欲言又止，停頓了一下。
“他們既然給你，你就收著。你是聖女，什麼禮物都配得上的。”黎問直截了當：“白絮大哥他……他如今已經是縣主了，父親也榮升為城主，他們難道會缺金銀嗎？至於衛羽兄，他是個赤誠君子，既然真心要送你禮物，便是不會收回的。”
黎珂聽著他話裡的稱呼，有些驚訝：“哥哥如今怎麼和白大哥生分了，聽著，倒是和趙家那位家主更親近些。”
黎問道：“日後，他可能就是你的姐夫了。”
黎珂忍不住轉過頭看旁邊的黎玉，她要定親了？
黎玉聞言，抿了抿唇，抓著黎珂胳膊的手又緊了些。
黎問不等黎玉開口，直接道：“本是想著，過些日子再說三書六禮的事，可恰逢你難得回來一趟，也給玉兒做個見證。”
黎玉聞言，也不置一詞，隻是沉默，看不出喜或怒，倒像是認命了。
待到了無人處，黎珂才抓起黎玉的手：“玉姐姐，你……你……喜歡趙家那位家長嗎？”
黎玉笑了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喜歡不喜歡的又有什麼要緊。總歸，我是要嫁人的。趙家給出的聘禮很是豐厚，我算是賣了個值得的好價錢。”
黎珂聞言，見她自身也認命，隻能歎氣道：“其實趙家家主也是龍章鳳姿，一表人才，況且他二十有三，身旁也沒有什麼通房侍妾，日子過得乾淨。至少好過那些花花公子了。”
黎玉笑道：“對呀，我就是這麼安慰我自己的。所以我已經說服自己了，你就不要為我的事情勞神了。”
黎玉繼續道：“而且不隻是我要嫁，大哥也要娶哦。”
黎珂一愣：“大哥要娶誰？沒聽說白家有姑娘啊。”
“也是趙家的。趙衛羽的親生妹妹。”黎玉臉上的神色沒有了當初的天真，沒有父母羽翼的遮蔽，當她直麵風浪時，這個少女成長的很快：“趙家這支旁支很有實力，這一個多月不僅壓服了族中長老鬨事，將城中各處的生意也收攏了，甚至有擴大的趨勢。以後的趙家應當就是他們說了算了。”
婚娶都在一家，真是鐵了心要和趙家綁死了。
想來，應該是秦瑤裝的不夠像，被黎問看出了端倪，他想不到換魂這種荒謬之事，多半是以為白大哥有心遠離黎家，遠離他，這樣此消彼長，自然就和趙家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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