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起這些事,陳一凡更關心的是該如何從這裡出去。
繼續在城堡內逗留了一段時間後,陳一凡明白這裡再也沒有能為自己有價值的物品了,於是隻能悻悻離開。
城堡的大門處,陳一凡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緊張的張望著。
確認好哪條龍不在,至少自己沒有看到。陳一凡立馬快速朝著那個洞口趕去。
很快陳一凡便來到了大門下,又停下腳步尋找著自己熟悉的身影。
再三確認沒有發現那三人後,陳一凡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
至少說明三人沒有被變成冰雕,隻能寄希望於他們沒有直接被打成碎肉。
一想到這裡陳一凡就直打寒顫,真心的不希望他們三個就這麼死在這裡。
但這也容不得陳一凡多想,隻能希望他們三人已經在離開迷宮的路上了。
陳一凡也不再多留,開始了自己的返程之旅。
這場迷宮的探索可以說是全麵失敗,進入最後一層的冒險者近乎全滅,所逃出的不過百人。
當然這些陳一凡並不知道,反正自己還吊著一條命,統計傷亡什麼的交給工會就好了。
要說這次損失誰最嚴重的話,那必定就是炎華帝國了。
死了一個王級戰士和七級法師,這樣的損失可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
陳一凡一邊思考著這些問題,一邊原路返回。
經曆了大約一個月的跋涉,陳一凡終於從來到了熟悉的三十五層。
之所以花了這麼久的時間主要是因為路癡症犯了,而阿寧又一直溝通不上,所以隻能慢慢的去探索。
關於阿寧的事也是一直在吊著陳一凡的內心,長達兩個月的時間聯係不上。雖然能感受到她在自己體內的氣息,但卻無法溝通。
這一路上陳一凡也見過不少返程時餓死在半路的,這些人不一定到過最後一層,但也還是沒能走回去。
所幸陳一凡自己帶的麵包很多,吃小半年不是問題。所需要擔心的也無非是那三位同伴。
這一路上也並非暢通無阻,就比如說在七十幾層的時候,陳一凡就遇到了兩個已經瘋掉的冒險者。
當時陳一凡正行走在一處黑暗的巷道之後,隱約聽到拐角的地方正傳開“窸窸窣窣”的響聲。
陳一凡本不想多事,奈何當時陳一凡依稀記得自己來時也是走的這條路,所以不得不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此時的陳一凡手上隻有一把撿到的長劍,以及僅剩不多的幾把飛刀能。雖然脫離了巨龍的影響已經可以正常使用魔法,但在這種狹小的環境也並非上上策。
陳一凡緊張的探出腦袋,通過邪眼向傳來聲音的地方看去。
當看清那副景象之後,陳一凡不由眉頭一皺,卻也沒有過多的感想。
兩個衣不蔽體的消瘦男子正背對著陳一凡蹲在地上,兩人手裡正拿著一個有些發白的物體啃食著。
空氣中的血腥味有些重,陳一凡動了動因為血腥味有些不舒服的鼻子,轉瞬就對自己這個舉動感到有些詫異。
陳一凡也不去思考這些,直接靜悄悄的走到兩人身後。
兩個正饑腸轆轆啃食著食物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多了一個人,依然在搶食著手裡的東西。
陳一凡舉起手中的長劍,“唰”的一聲斬向兩人脖頸,而兩個毫無準備的人也頓時倒在了地上。
“抱歉,有些擋路了。”
陳一凡踏過兩人都屍體走去,具體來說是三具,不過無所謂了。
走過第三具的時候陳一凡多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有些年輕的女孩子。雖然身上很臟但長的還好看。
可惜此時已經淪為他人的食物,半截身子都被啃食殆儘了,死了還要被……
陳一凡也不去多想這些,隻是感覺這種黑暗的地方也挺好,至少殺人很方便。
在又經曆了十多天的路程後,陳一凡的眼前終於出現了一絲陽光。
陳一凡不由的收起了邪眼,快步朝著那絲光亮跑去。
“唔!”
明亮的光線讓許久不見陽光的陳一凡有些睜不開眼睛,不由的伸手擋在了眼前。
適應了許久,陳一凡才緩緩的移開手掌,看向這洞外的世界。
洞外是那片為了冒險者而臨時搭建的營地,此時不少的帳篷都已經被積雪壓塌。或許是因為風的緣故所以整個營地也顯得有些雜亂。
陳一凡緊了緊從彆人身上扒下來的棉衣,像個年近半百的老人一樣蹣跚著腳步走向營地。
整個營地死一般的景象,按理來說不應該這樣才對。
“一凡!”
聽到有人叫自己,陳一凡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衣衫有些單薄的少女正站在風雪中,姣好的麵容顯得十分憔悴,臉頰被凍得通紅,眼角還有些許淚花。
“詩。”
陳一凡看清了來人,心裡懸著的巨石微微落下了一點。
或許是因為有些寒冷,詩步履維艱的朝陳一凡跑來。
陳一凡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就這麼站在原地跟詩上演一出電影裡才有的感情大戲。什麼你冒著寒冷奔向我,我卻暖和的站在原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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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是不可能的,陳一凡也急忙上前扶住看上去顯得十分虛脫的詩。
詩直接撲倒在陳一凡懷裡,雙手環抱住陳一凡的腰。
這下搞的陳一凡有些難辦了,倒也不是說什麼難為情。隻是因為詩現在穿著單薄,在這寒風中肯定不好受。
陳一凡將手搭在詩的肩膀上,想要輕輕的將詩推開。卻不想詩的態度有些強硬,抱著陳一凡的手不肯鬆開。
沒辦法的陳一凡隻能用同樣強硬的態度將詩推開。
感受到陳一凡強硬的態度詩也鬆開了手,低著腦袋放開了陳一凡。
陳一凡急忙將自己撿來的外套脫下披在沮喪的詩身上,想要說些什麼可看見詩那副淚眼汪汪的沮喪表情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詩的身體還在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其它原因。
陳一凡替詩披好衣服後,又將沮喪的詩攬入了懷裡。
“咦!”
詩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一時間雙手不知該如何安放。
稍微過了一會,詩才重新抱住陳一凡,用略帶哭腔的聲音說道。
“我還以為,自己被拒絕了。”
陳一凡沒有說話,隻是感受著詩有些顫抖的身體。因為寒冷,也可能是因為些彆的事。
“七瀨和秋呢?”
許久,直到詩的身體不再顫抖後,陳一凡才開口問道。
“在屋裡。”
詩離開陳一凡的懷裡,手指著營地中央那間木屋說。
陳一凡牽起詩的手腕走向木屋,推開房門,就發現一臉焦急的七瀨和十分疲憊的秋。
“詩!你這麼久沒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七瀨輕撫胸口,然後一臉驚喜的看向陳一凡,眼角不由的流出一滴淚水。
“一凡,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七瀨的身體有些哽咽,儘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幾個月來幾人經曆的太多,大家都不輕鬆。
靠在牆上坐著的秋有氣無力的朝陳一凡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