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我覺得他是極端保守派。”夏娜說,“另一個既然是激進派,就讓她多等一會兒吧。”
“隨你咯。”何滿尊聳了聳肩,上前開門,“巴赫先進來吧,童獅請在外麵先等一會兒。”
擦得乾乾淨淨的皮鞋走進了房間。
深藍色西服套裝一絲不苟,頭發也梳得一絲不苟。
高高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細眼鏡。
——偽君子。
這是何滿尊對這位巴赫的第一印象。
何滿尊對這種看著就很有錢穿得很正經的男人基本上都是這個判斷,而對於那些看著很有錢又穿得不正經的男人,他則認為是渣男。
這也算是某種程度的仇富吧。
巴赫不經意地打量何滿尊和夏娜。
兩個人以宅男宅女的姿態窩在沙發裡,雙腿盤著,雙手拿著果盤,特彆頹廢。尤其是夏娜的一頭粉毛,更讓她的樣子上不了台麵。但他並沒有表露出自己的輕視,至少他很好的隱藏起了輕視。
“我是和平組的一員,代號巴赫。”巴赫說,“關於和平組的事我需要詳細介紹嗎?雖然我認為二位已經了解過了。”
他這句話是在暗戳戳地指明你們的一切行動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夏娜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眯著眼睛觀察著巴赫。
他將一切都隱藏得很好,暫時看不出來他是不是掌權者。
片刻後,她說“既然你知道我們去找過孫半,這會兒我們可能已經是他們的盟友了,你一個人來這兒,不怕我們殺了你嗎?”
巴赫聽到這個問題,和煦地笑起來“那當然是有可能的,不過那也沒關係,這樣至少也弄明白了你們的立場,死也就死了。”
他說這句話時,每一個字都那麼積極陽光充滿正能量,不聽話的具體意思,絲毫看不出來他是在談論“死”這件事,還以為他正在闡述自己的青春夢想呢!在喊類似於“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人類的夢想是不會終結的”、“榮耀儘歸魯魯修”這樣陽光明媚的台詞。
這種反常,讓他整個人變得陰森起來。
夏娜微微歪過腦袋,心想這人還真是不怕死啊。那就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怕死吧。
她看了一眼何滿尊。
這會兒他倆特彆有默契,何滿尊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恐懼的情感從他身體中釋放出來,仿佛洪水決堤,傾瀉而下。
巴赫的身體一瞬間晃了晃,幾乎站不穩。但很快,他穩住了身形。和煦的笑容僵死在嘴角。
他並不是真正在笑,而是像整個表情貼在臉上。這是忘了收起笑容的表現。
他的呼吸也微微急促起來。
看來心率已經變亂了。
這時候的身體反應應該是心臟出現物理性疼痛,體溫明顯降低,身體酥軟,難以站立。
這是人類身處於恐懼時必然的身體反應。
但意外的是,他竟然站穩了。
夏娜輕輕眯起了眼睛。
現在的何滿尊體內藏著多麼龐大的感情連她都看不透。
何滿尊麵對一個普通人,基本已經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他想讓一個人狂喜就狂喜,恐懼就恐懼,上一秒讓人感受到戀愛的絕美,下一秒就是無儘絕望深淵。
但是眼前這個巴赫雖然身體出現了異常,但還是站住了。
“看來……”夏娜低聲說,“是個不錯的掌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