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她偏要又美又颯!
荔水鎮從前是很少下雪的,可這個冬天,又似乎格外冷。冷到心裡,冷到骨子裡,冷到每一根頭發絲都沾著歇斯底裡的寒,甚至連所有的感覺都已被麻木。
聞宛白抬起手指,一點點去接落下的雪花,可那雪花還未至手心便融化得乾淨。這冬天再難熬,有些人都感受不到,無論如何,如今的聞宛白隻是個廢人,都是個不可磨滅的事實。
聞宛白慢慢抬起她那張清麗絕倫的麵孔,眉間一點朱砂妖冶如血,悠悠流轉的倩目凝著陸思鄞,彎了彎眸,無聲言語“謝謝。”
陸思鄞不過是不經意地一瞥,竟不想看癡了。
聞宛白的容貌本便絕色,非一般女子可比擬。斂下一身桀驁的氣焰,瞧起來頗是低眉順目。
這一夜蘇曄之睡得並不安穩,他暗下思量,或許,是因擔心師妹傷勢之故。第二日一推開窗,又見雪花飄搖,也不知她……
好好的,想她做什麼。
蘇曄之打斷自己的思緒。
他下了樓,在那附近的雪地,卻未找見昨日丟下的那一串相思豆,隱隱有些許不安。
低眸,苦澀一笑。
不知何時他蘇曄之也成了這般優柔寡斷之人。
他抬起腳,方向卻是之前與聞宛白一同所在的村落。
可推開門,卻是空空如也。
很顯然,聞宛白昨日亦不曾回來過。
蘇曄之嘲諷一笑。
想不到他一代拜在名門之下,最受師父器重的弟子,有一日,竟會在意一個被天下人唾棄的女魔頭的安危。
這一次轉身,便再不會回頭。
來日相見,定為仇敵,無論她是否恢複記憶,他必然手刃於她,絕不心慈手軟。
從此處趕回師門,快馬加鞭也要四、五日。而他歸心似箭,自然是半分都不願再等。
念白醫館。
陸思鄞每一日接待的病人不計其數,雖隻是在此處停留一段時日,卻免不得因高超的醫術為街坊鄰裡所傳頌。
醫者常愛一襲白衣,陸思鄞卻是個意外,偏生喜歡著一襲紅衣,頗有幾分招搖的意思。
他為人治病時常依據心情來決定,若是心情好,可以分文不取,醫旁人所不能醫。若是心情不好,即便是散儘家財,也求不得他一個回眸。
而聞宛白初時卻並未如陸思鄞所言,為他打雜。陸思鄞嫌她又聾又啞,也做不成什麼得力的助手,還是得醫治好了才能幫得上忙。
陸思鄞頭三日將她帶進了一個渾然黑暗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