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堵的街道上,瞧熱鬨的百姓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鈴蘭、冰芷、夏露,以及錢婆子趙婆子一道陪嫁隨行。
蕭霽塵縱身上馬,回頭看了眼花轎,見一切無恙,這才讓起轎回府。
鑼鼓喧天,笙簫齊鳴,歡快的嗩呐讓馬背上的青影再也壓不下唇角。
飛蓬一臉鄙視看向傻笑的男人,“你在笑什麼?不知道還以為你娶媳婦兒呢!”
青影扭頭悄悄看了眼,跟在花轎一側的冰芷,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
“我替世子爺高興不行嗎?”
以後每天都能看見冰芷了,他做夢都能笑醒。
“去你娘的!鬼才信你,瞧你那賤樣兒,就跟狗遇上熱乎屎似的。”
“你他娘的閉嘴……”
兩人的互嗆被蕭霽塵的死亡凝視打斷,耳邊少了兩人的聒噪後,他又回頭凝視著花轎,唇角再次勾起似有若無的淺笑。
浩浩蕩蕩的接親隊伍從蘇宅門前經過時,蘇致遠和蘇寒羽兩兄弟正好就在府門前。
他們為了生計,連日來都在外奔波。
蘇致遠雖然文采斐然,可奈何蘇家名聲掃地,所以連去私塾教書的資格都沒有,隻有在街上擺攤賣些字畫,或者幫一些目不識丁的粗人寫一些狀紙或者家書。
而蘇寒羽雖然會些拳腳,但卻學藝不精,加上大殷重文輕武,所以他除了去碼頭賣苦力外,根本沒有他的用武之地。
“快看快看,不愧是王府娶親,這和敏縣主的嫁妝超過了一百二十台呢!”
“真是了不得啊!聽說單銀錢都有二十萬貫。”
“幸虧和敏縣主早與蘇宅斷親,不然要是從蘇宅出嫁,那得多寒酸啊!”
“不是說蘇家落敗是和敏縣主克的嗎?所以才斷了親,可是蘇家現在也沒見多好過啊……”
蘇家哥倆看到花轎後麵那一台台的嫁妝久久望不到頭,各自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些東西都是外祖母給的吧?”蘇寒羽心裡一陣發酸。
前段日子蘇京屹被流放,他們兄弟二人如今這般落魄……外祖父外祖母都不聞不問,卻偏偏對蘇雲苓這個災星如此上心。
這叫他如何能不生氣?
“我要找外祖父去……”蘇寒羽越想越火大,不等蘇致遠阻止,便甩袖走了。
他直奔縣主府,這會兒那裡還正在宴請蘇雲苓娘家這邊的賓客。
徐張氏和徐翰堂得知蘇寒羽來後,並未拒絕他進門,而是讓人將他單獨帶到了花廳。
“外祖父,外祖母,你們為何要這般偏心?對蘇雲苓那個災星無微不至,卻對我們兄弟三人的苦難視而不見,我們難道不是母親的兒子嗎?”蘇寒羽一見二老便委屈上了。
徐張氏目露威嚴,高聲怒喝:“你還知道自己是誰的兒子啊?認賊作母,與殺母仇人的女兒親近,卻百般疏遠自己的胞妹,你們有今日的苦難,不都是自己選的嗎?”
“傷害母親的是父親和柳氏,盈盈她是無辜的啊!”
徐張氏拍案,“呸!她身上留著那歹人的血,又豈會無辜?你們就是被她蠱惑了,這才是非不分,忠奸不辨!”
“不是外祖母……”
“不必多言,今日我與你外祖父就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蘇月盈和我們,你們隻能選一個,現在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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