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佛手來說,她最在乎的是崔令儀對沈度的態度。
當天晚上,回到她和九烈的小院子後,便將一應事情告訴了九烈。
“我看大小姐的意思,是一定要補錢給大人。我覺得你還是跟大人說一下吧。讓他有個防備,免得到時候不好處理。”
九烈也十分讚同。
“我也覺得應該要告訴大人。要不然的話,我怕他隨時會讓你回皇城司呢。”
說著,九烈起身就要走。
佛手趕緊把人拉住,指了指外麵已經黑下來的夜。
“你不會明天再說嗎?這個時候去哪裡?”
“你傻呀!大人說不定晚上就要去找崔大小姐了呢。兩人一碰上,崔大小姐把銀票往大人懷裡一塞,你說大人是拿還是不拿?”
想想確實也是。
之前沈度就好幾次半夜三更跑去了崔令儀的房間?
想到此,佛手忙催促九烈趕緊去。
也是巧了。
九烈剛到皇城司後殿,就看見沈度從盥洗室的方向出來。
身上是月白色的袍子,跟往日的暗黑係截然不同。
他本就麵如冠玉,這一身衣服襯得他更加仙姿俊俏,多了幾分親和的味道。
一看這模樣,就是想要一探閨房的。
一時間倒是把九烈給難住了。
還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沈度?
“你怎麼來了?”
聽到沈度微微帶著清冷的聲音,九烈趕忙回了神。
“大人,屬下”
“怎麼了?事情不是都處理完了嗎?其他的事情不著急,回去休息吧。”
九烈的心裡越發的不是滋味,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沈度。
一口氣跟他這個屬下說這麼長的話,語氣還格外的平和。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隻是不知道,聽了他要說的事後,沈度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好心情?
“大人,屬下已經回過一次家了。聽佛手說了一件事,想著應該告訴大人一聲。”
一聽這話,沈度正在整理腰帶的手停了下來。
那雙銳利的眼神射在他的麵頰上。
九烈頓時感覺到一股壓力。
“哦,說了什麼事?”
九烈垂著頭,好不容易把佛手的話說完了。
一時間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也不知道還能做點什麼?
長久的沉寂後,終於聽見沈度失落的聲音。
“你回去吧。”
“是,大人。”
九烈不敢再抬頭去看,應了一聲,默默的退出來了。
燭火在空氣中搖曳著。
大殿右側的梨花窗格中吹進一陣清風,瞬間撲滅了一整排燭台。
後殿的一半頓時陷入暗沉,襯托的另一半明亮格外刺眼。
站在一半黑暗中,沈度久久看著對麵的明亮。
他想要伸手將另一半燭火都滅了。
但一雙手沉的像是被鐵鑄死了,竟不能移動分毫。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站了多久。
終於,他歎了一聲,回到那長榻上側身臥了下去。
許久都沒有再動一下。
翌日,崔令儀找出一萬五千兩銀票帶在身上,打算去找一下沈度。
但為了不撲空,她還是讓佛手去打探一下。
不多時佛手就回來了。
“大小姐,大人今日突然有公乾,出城去了。人不在皇城司。”
“啊,不在皇城司。”崔令儀略有失落。“行吧?那你打探到,什麼時候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