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珍珠微微抿唇,隨即乾笑一聲。
“阿荔呀,你怎麼這麼想呢?難道我必須要聽他的嗎?我這麼跟你說吧,你還是低血糖的小毛病約摸是你最近操勞過度,病情有點反複而已。這對我來說都不在話下。明白不?你就放心好了。”
說著,她扶起崔令儀往後院走。
“你呢?這就回去休息,我去給你拿藥,吃了以後,你會舒服很多。其他的事情你也不要多想,等回頭我們再商量。好嗎?”
崔令儀原本還想跟她好好辯論幾句,但這會兒身子是真的不適。
當下也不再說話。
回到院子後,馮珍珠拿了藥來,看著她吃下。
也許是真的疲累了,沒多時她就睡了過去。
在昏昏沉沉裡,她感覺衣服裡伸進一個物件來。
涼涼的,形狀是圓圓的,徑直放在她心口的位置。
她知道是馮珍珠,掙紮著想要說話,但卻沒有一絲力氣。
床邊,看診完畢的馮珍珠臉色很難看。
短短幾天,崔令儀的病情加重了不少。
還好沈度已經將找到的藥材托人送過來了。
有了那些珍貴難尋的藥材,她便可以啟用新的方子,將崔令儀的病情控製在一定範圍內。
隻是,她作為大夫隻能醫治人的身體,不能醫治人的心靈。
她也不知道崔令儀跟沈度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心病不解,她這身子隻怕還會弱下去。
無論如何,這次沈度回來,她都必須跟他好好談一談。
崔令儀的病非同尋常。
隨著情況的加重,可能還需要其它非同尋常的治療手段。
她必須要跟崔令儀商量。
馮珍珠歎了一聲,起身去到外麵。
看見卜雲,卜色,佛手都站在外麵,焦急地看著她,馮珍珠強笑了一下。
“阿荔沒事兒了。不過她身子終究是弱。今日讓她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便好了。”
卜雲和卜色大喜,忙衝著馮珍珠重重地施了一禮。
“多謝馮大夫了。”
“不用客氣,阿荔是我的好姐妹。”馮珍珠說著,卻把眼神投向一旁的佛手。
“我找你有點事情,去我院子裡說?”
佛手遲疑了一下,“好”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荷香苑,各懷心思,一時都沒有說話。
但相比佛手,馮珍珠是個耐不住性子的。
進了屋後,她便直截了當地開了口。
“你也看到了?”
佛手納悶了一下,臉色有幾分發懵。
“看到什麼?”
馮珍珠斂著眉,淡淡說了一個人的名字,“齊中秀。”
佛手神情一驚,微微蹙眉。
“你也”
不等她說完,馮珍珠便點了點頭,麵色冷肅。
“先前你攬著阿荔進來,我就看出來了。”
略想了一想,她又道,“原本我以為齊中秀對阿荔愛慕過甚,熱情一點也沒有什麼,隻是現在看來,這個人的人品似乎大有問題”
聞言佛手反而麵色一輕,她沒有想到馮珍珠也會留意到這種事情。
“怪不得大小姐對您推心置腹,馮大夫可真是一個值得交心的人。”
這突然而來的誇獎,倒是讓馮珍珠一愣。
隨後她翻了翻白眼,一臉委屈。
“不是吧?這麼長時間了,你居然認為我是一個不值得交心的人?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是好朋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