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山賊蠢蠢欲動,風月久卻壓下銀槍,說道“這情況不對啊,那個無良財主嫁個女兒用得著這麼大排場嗎?看著倒更像皇帝嫁女兒。”
“不會吧,沒聽說哪位公主要出嫁呀!”一個山賊說道。
“我隻是打個比方。”風月久略有歎氣。
山賊一方不急進也不撤退,對方華貴婚車上的新娘得知了前有山賊劫道之事,竟從紅帳車內出來。
風月久遠遠可見站在馬車上的女子,紅底金繡拖尾的婚服,儘顯貴氣。她撩去掩蓋的蓋頭,仍有紅紗遮麵,眉目妝容掩不去她的冷厲目色。風月久不聞那頭的聲音,所見隻是領頭之人跳下馬車,更叫她吃驚的是,婚服加身的新娘飛躍過馬車坐上馬背,手上握有一柄長劍。
風月久終於相信那一絲不對勁的擔憂,當她正要一聲令下喊撤退時,對方竟出動一排弓箭手在前,箭上弦,射出隻需眨眼間。
“前麵那位山大王,你無需擔心,我這箭不會放出去,隻是,我想與你一決高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風月久聽見那女子稍稍放大的聲音,卻依舊淡漠冷靜。
風月久知此刻危機,雖然她不明白那個新娘的目的,但此刻已能確定這迎親隊伍絕非她所等待的獵物,自己攤上這事想必不是什麼小事,惹上的人更非普通人。
風月久想通此些,卻也沒有立馬答應下來,而是提出了條件,說道“今日攔路之事是誤會,如果那位美麗的娘子答應先讓我這群兄弟離開,那我就跟你比試,隨你的興,打三天三夜都沒問題。”
“放肆……”
領頭男子氣急道,卻被女子製止,隻聽她回道“我答應你便是。”
風月久不說無懼無恐,但她對自己的功夫還是信心十足,她相信世上的女子,能與她匹敵的絕對有一無二。
“子駒,帶著兄弟們回林子裡安全的地方躲著。”風月久一副嚴肅表情說道。
“不行!”風子駒急言道。
“這是命令!”
呼風寨少主風月久的命令,無人敢違抗。
風子駒領著其餘山賊躲進密林深處,而迎親隊伍也確實沒有放箭。
手下兄弟們退儘,風月久便能夠安心應戰。風月久高舉銀槍駕馬而前,那女子同樣揚劍馳來。人馬相擦而過,銀槍長劍擦星走火。女子飛馳而去,風月久轉而奮起直追。
二人駕馬飛奔到一處大片空地,一麵山壁,一麵懸崖。
“要在這裡打也好,沒人打擾,為了感謝你放過我的兄弟們,本姑娘陪你儘興。”風月久道。
“好。”
交手幾招,風月久與那新娘功夫不相上下。她二人皆看不見對方的麵容,但卻對彼此的眉目略覺眼熟,總覺似曾相識,是無比熟悉之人,是常所能見卻又如何都想不起的模樣。
風月久率先躍馬而起,她踩上馬背飛躍向女子,銀槍直指眉心。女子不慌不急,風月久一槍直來,她不飛躲往其他方向閃避,偏偏順著風月久槍去的方向倒退。
一槍杆的距離,風月久注目女子的眼目,同樣女子也凝目風月久。二人皆未在意往後是懸崖。
陣風拂過風月久的眼睛,沙子迷眼,卻更開眼,女子兩步之後便是懸崖,千鈞一發之際,風月久收回銀槍抓住她的衣襟,二人僵持崖邊一刹。
僅一瞬間,女子抓落風月久臉上的布條,風月久驚詫之際,女子眼中映出驚色的熟悉麵容,終究,女子從風月久手上滑脫,墮下無底懸崖,恍然,風月久指尖夾留女子的紅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