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大人有大量,就饒過它一次。”
“這才對,靜和從小對這些小禽小獸都關愛有加,如果這隻鸚鵡在你這出了事……”央君臨很嚴肅地跟靜和說著這個問題。
“她會怎樣,不會……了我吧?”風月久故作一臉驚恐狀舉起手刀在自己脖子上一滑。
二人四目相對一刹無語,風月久如此表現實在讓央君臨心裡一喜,但他卻不變一張漠然冷靜的臉。
“她會哭得很傷心,記得某一年,靜和養了幾隻小雀,陰差陽錯被幾個宮人烤了吃了,因為那事她哭了有一個月之久……”
央君臨坐下跟風月久認真講述,風月久倒是凝神靜氣聽著,但央君臨卻注意到她雙目放光,狠狠咽了一口饞嘴的口水。
“你又想什麼?”央君臨問。
“我在想烤小雀呀,肯定很香,我倒是吃過烤山雀,可大隻,又香又脆,外焦裡嫩,簡直是世間美味!”風月久一副幻想美味的模樣,就差留一地口水了。
“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你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我的太子殿下,您是讓我好好照顧靜和的鸚鵡,彆讓它傷彆讓它死,否則靜和會傷心哭泣,流淚到天明。”風月久一副有腔有調的口氣,但那句“我的太子殿下”卻聽得央君臨心頭騷動。
“你知道就好,還有那些烤小雀,烤山雀……”
“我知道我知道,我絕對不會跟靜和說這些行了吧,真是看不出來,太子殿下還是一個疼愛妹妹的好哥哥呢!”風月久一副明顯口不應心的表情說道。
“你看不出來的還很多,但你有足夠的時間。”
風月久側目凝視央君臨,他這句話可是簡單卻意味深長,她確實看不儘然央君臨的好好壞壞,但時間,怕是沒他想象得那般充分。
“行,太子殿下有多好有多壞,就等我有時間慢慢發現了。”
風月久竟覺心頭有一絲不忍心,莫名的不忍心,明明自己和眼前人並非有情人,縱使分離也該是無所謂才對,又不會死去活來,不舍不棄,可為何她心頭還會滋生落寞感?
“你錯了,應該是我的好和我的好。”
風月久靜靜凝望央君臨,她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話來,到頭來竟然是不知廉恥地自吹自擂。
“太子殿下,您可真是夠不要臉的,不過我看在您是太子殿下的麵子上就不道破了,你的好和你的好,我等著!”風月久衝著央君臨一笑,嘴角眼角眉角,勾勒出一幅美人畫卷。
央君臨凝視風月久徹底出神,一次醉酒,一次禁足,一次被當做輕生的受傷,短短一夜,二人之間不經意跨近了彼此一大步,央君臨是主動靠近,風月久卻是猝不及防。
二人之間寂靜無聲,眼神中卻是無聲勝有聲。四目注視之際,央君臨情不自禁伸手爬到風月久的手背,風月久又一次心亂在他的目光中。
正當時,福公公出現在躲在殿外敲門,稟告道“殿下,陛下差人找您去宣政殿,您……”
“我馬上去。”
風月久趁機縮回手,轉頭跟鸚鵡玩了起來,她心裡還有殘餘一絲絲悸動,她不明白全隻當被央君臨撩撥產生的感覺。
“我先去了,等事情完了就回來看你。”央君臨起身往殿門走去。
“早去晚回,不用來了。”風月久低聲一句。
“早去晚回,不用來了!”
風月久整顆心狠狠一顫,好死不死,沉默無聲許久的鸚鵡居然再次學嘴,一學就讓風月久氣得內傷。
“什麼?”央君臨回頭一問。
風月久似是做了天大的壞事被撞破一般,驀地一急起身,指著籠中鸚鵡,說道“它胡說八道呢,可能腦子進水了!”
“是嗎,我先走了。”
“太子殿下慢走!”
風月久一臉略顯僵硬的笑容,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這一刻的自己,麵對央君臨早已沒了原本的沉著冷靜,歸根到底,是心思的改變,是漸生的情愫。
央君臨離開了芙笙殿,風月久一顆心可算是安下去了,她輕拍胸口,眉眼之間的緊張緩落。風月久一眼落在鳥籠上,她狠目穿過身體鳥籠間隙,一拍籠子,怒道“我看你是活膩了,信不信我把你烤了吃!”
“救命,救命!”鸚鵡又喊。
“這裡隻有我一個人,看誰還能來救你?”風月久又抓起鳥籠搖晃,卻不似之前那般用力。
“早生貴子!”鸚鵡還停不下來。
“看來我今天還非把你宰了不可!”風月久重重一按下鳥籠,震不死它也嚇暈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