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許久不彈。”央君臨飲下一杯茶水。
“太子殿下許久不彈琴是因為平時政務繁忙,還是有其他原因呢?”風月久問道。
“忙,也無閒趣心情。”
央君臨的回答冷冷淡淡,總給人一種多給一個字都浪費力氣的冷漠無情態度。但風月久並不在意此事,隻要央君臨不彈琴沒有嚴重障礙,那一切好辦。
風月久嘴角流露一絲笑容,稍稍組織好將道來的語言,央君臨卻瞥過她一眼,她嘴角一抹微笑讓他不禁心有所動,原來他對風月久,故作冷漠,心裡卻是煎熬。
“太子妃突然問此事,是想學琴?若是如此,太子妃可以去司音閣跟樂師學,我疏於練琴多年,也不太懂得教授。”央君臨如此說道。
“我不是想學琴……”來時匆匆,此刻又急,風月久不禁輕輕幾咳,央君臨稍有起勢,卻終究隻淡淡一句,道“太子妃坐下說吧。”
央君臨儘管強忍著對風月久的關切,一如最初強裝著冷漠,但他還是給風月久倒了一杯茶水。風月久坐下,二人之間隔了一方茶桌,央君臨將茶杯推到風月久身前。
“多謝太子殿下。”
風月久端起茶杯一下,潤喉舒爽,她繼續說自己的目的,道“我不是想學琴,但我想請太子殿下彈琴。”
“請我彈琴?太子妃隻是想聽人彈琴也可以差人去司音閣請樂師。”央君臨繼續故作冷淡。
“太子殿下!”風月久有些和氣不下去了,她一手臂按在麵前茶桌上,以無比嚴肅的目光注視央君臨,說道“我是想聽太子殿下您彈琴,太子殿下,彈琴。”
風月久還刻意重複“太子殿下”與“彈琴”一遍,央君臨放下茶杯,抬眼注目風月久,卻是不懂她無緣無故為何提出這樣請求。
“讓我為太子妃撫琴一曲倒不是不可以,隻是我不明白太子妃是何用意?”
風月久知道央君臨絕不會輕易答應,這些問題她也早已想好應對之策,絕佳答案。
“因為我聽人說太子殿下琴藝極好啊,但也聽說您已經許久不彈琴,我就好奇,想知道太子殿下的琴藝是否真如他人所傳,還是,徒有虛名。”風月久眼中挑露一絲疑色。
“太子妃還真是有閒情逸致,因為幾句傳聞便親自來找我驗證,還是在這麼晚的時辰。”
“太子殿下協皇上忙於政事,我當然要抓緊您的空餘時間了,還希望沒有打擾您歇息。”風月久客套起來。
“太子妃確實打擾了我休息,那是不是該做出一些補償呢?”
“啊?”
風月久稍稍顯得有些茫然,央君臨竟敢跟她提條件,但事到如今,她暫且隻能順從才能繼續往下進行。
“應該的,太子殿下有何吩咐,我一定儘力而為。”
“忙碌一日,此刻我覺得肩背酸麻不已,太子妃可否為我舒緩一下疲勞?”央君臨輕輕捶著肩膀說道。
“沒問題!”
風月久“噌”一聲從央君臨對麵竄到他身後,上手就替他捏肩鬆背,力道足夠舒適,更因那人是風月久,儘管技術不如技師,對央君臨也絕對是幸福極大的享受。
風月久堅持著不停下,央君臨倒是享受得舒服了,時不時還給風月久囑意按摩的位置和拿捏的力度,可風月久的雙臂卻是苦不堪言。
正當風月久意欲自行歇息片刻之時,福公公突然敲了寢殿的門,說道“殿下,沐浴熱水準備好了。”
“知道了。”
福公公一句話拯救了風月久幾欲癱瘓的雙臂,她驀地一鬆力氣,雙臂重重垂下,人也疲累無力往後傾靠。
央君臨由座上起來,見風月久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心有憐惜卻依然不選擇憐香惜玉。
“跟我走。”
央君臨一把抓起風月久麻木到完全無力且不受自己神識控製的手臂,二人出了寢殿,來到了浴堂。
偌大一個浴堂,溫水浴桶,清香四溢,風月久感受到的是輕鬆愜意,稍稍緩去雙手的疲累。
“你們都下去。”央君臨說道。
“遵命。”
宮人得令退下,風月久也垂墜著兩條手臂轉身意欲跟著出去,卻被央君臨一句話喊住,道“太子妃留下。”
風月久在一路走來浴堂之時並不覺得央君臨不懷好意,而他這一句“留下”,風月久驚恐,他難道還要自己伺候他沐浴不成?風月久驚瞪雙目微怒,轉身問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伺候沐浴更衣。”央君臨麵對風月久,敞臂以待。
風月久果然沒猜測錯,她一氣上頭,但又知自己有事相求,可真要委屈求全到這個地步嗎?
“為什麼要我伺候,福公公來!”風月久一指默默送來衣物放下的福公公。
“作為妻子,伺候丈夫沐浴更衣乃天經地義,難道太子妃有何顧及,我身上還有何處太子妃沒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