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你們耍我玩有意思嗎?虧我一世英名……”
風月久實在不想說出這句事實,她的一世英名,竟然在今兒一日全毀在央君臨手下。像個奴婢被他使喚東使喚西,雖說他是太子,可風月久也曾是呼風寨呼風喚雨的少主。這一會兒,他又聯合福公公嚇唬自己,玩弄自己的良善之心。
風月久心中有怒,她不敢傷害央君臨,但又一定要泄氣,風月久選擇最無力的方式,她捧起兩掌心的水潑在央君臨臉上,叫他所料未及,避之不及。
風月久衝著擦拭臉上水漬的央君臨一“哼”聲,轉身走動才覺得雙腳被方才一砸一燙傷得不輕。央君臨擦去眼上的朦朧水滴,便看見了風月久稍顯怪異的走姿和停步。
“你的腳怎麼了?”央君臨心有所憂,並不隻是一問而已。
風月久一步停頓,滿是怨氣的一臉回頭,正要說道“沒怎麼……”
風月久一瞪目一閉目,靜夜悄然無聲,風月久心中憤恨怨怒猶如真火燃燒,燒儘心肝脾肺腎,一切思想,所有心緒。
風月久垂頭杵在原地並不太久,如雕刻,又如僵屍。央君臨匆匆從水裡出來,隨意穿著便著急走向風月久。
“你腳到底怎麼了?”央君臨的語氣關切而急促。
“沒怎麼。”風月久拖拉著一聲,眼皮跟粘上了似的睜不開眼。
既然風月久不說,那央君臨便像她選擇我行我素,他趁著風月久為方才所見不願睜眼,便一把將她抱起。風月久驀地覺得身體傾側而倒,睜開眼一慌便下意識扶住了央君臨的肩膀。
“你乾嘛抱我,放我下去。”
風月久推著央君臨的肩膀,但身體卻被他抓控著無法逃脫。央君臨一路抱著風月久回到寢殿,風月久怕引人注意便沒出聲,漸漸的,竟也不那麼排斥被央君臨抱著,甚至,這種感覺,會叫人沉醉。。
風月久不禁回想到大婚當日,央君臨救下逃跑時失誤從高處摔落的她,那時,央君臨淡然冷漠,而此刻,他微蹙眉頭,是在為自己緊張嗎?
到了寢殿,風月久平靜下來的心才又驚起波瀾,央君臨抱著她徑直往床走去,她難免有所擔憂。
風月久防備著一顆心,央君臨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脫去她的濕鞋濕襪,雙腳腳麵已然燙得通紅脫皮。
風月久清楚地記得被滾燙熱水澆在腳上的感覺,卻不知會燙得這般嚴重。風月久稍瞥一眼央君臨,他的眉頭深皺,儘顯焦灼。
央君臨將托著的風月久的腳安放床上,起身便往寢殿門匆匆走去。
“你待著彆動。”央君臨回頭一句囑咐。
央君臨離開寢殿,福公公立馬迎著他過來,見央君臨焦急模樣,福公公也跟著著急起來。
“殿下有何吩咐嗎?”
“太子妃腳燙傷了,宮裡有燙傷藥嗎?”央君臨問。
說起燙傷,福公公立馬想到在浴堂之外他一著急將一桶滾燙熱水倒在風月久腳上之事,太子妃燙傷可輕可重,福公公一顆心揪得死緊,趕緊回道“有有有,奴才馬上去取來。”
福公公一刻也不敢怠慢,飛奔著去取藥又飛奔著回來將藥交給央君臨,福公公心裡有滿滿負罪感,正想在央君臨麵前承認錯誤。
“殿下,太子妃燙傷,奴才……”福公公稍有扭捏,央君臨卻不能再等他拖拖拉拉將話說完。
“有事之後再說。”央君臨帶藥跑回去寢殿。
空蕩寢殿內,風月久一人坐在床上,雙手抱著雙膝。腳麵還紅著,灼熱之感已然退去不少,雖然稍有褪皮,但還好並不算太過嚴重。
“我可憐的腳啊!”
風月久稍稍動著指頭,絲絲疼痛殘留腳麵,牽動整個人感覺並不太舒服。風月久並不是一個怕傷怕痛之人,從小到大,她都是跟寨子裡兄弟滿山遍野跑,她甚至比男孩子還堅強。
央君臨跑進寢殿,風月久不自主朝他一望,略顯焦急的模樣,是在乎與關心的表現。風月久至少還懂一個人真心關切另一個該是如何,央君臨此刻便是。
央君臨捏著藥瓶走到床邊坐下,風月久注目凝視央君臨,驀然心生愧意,央君臨著實時真心對自己付出了好意,可注定自己無以還報。
“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忍。”
藥粉灑落風月久燙傷腳麵和腳踝,確如央君臨,有點疼,絲絲疼痛牽扯著心,牽連的痛分明不止如此而已。
“謝謝太子殿下。”風月久低首真心道出一句感謝。
“今晚留下。”
央君臨忽地毫無預兆地來了一句,霸道卻溫柔,風月久稍稍驚目抬起,望向從始至終專注於她腳上燙傷的央君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