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久的身體被央君臨的身軀死死纏住,兩條臂膀鎖在她的肩背上下,不留一絲空餘,二人緊緊相貼。
風月久息息緊張,身體的起伏卻越發觸及壓抵到央君臨的身體,央君臨似是又入了睡,緩緩平息。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風月久稍動喊道。
風月久知道,隻要她大力反抗,絕對能從央君臨的束縛中掙脫,可她卻不太願意這樣做,並非流戀與央君臨的身體接觸,而是不忍打擾央君臨的安穩睡夢。
“風月久,你什麼時候變成這麼一個大好人了?”風月久在心底質問自己,終究也沒擺脫這一個她並不欣然接受的“大好人”稱號。
風月久的緊張心情緩緩平靜下去,或許是二人湊到太近的緣故,又或者是之前一夜未能安然入睡的原因,風月久漸漸感染了央君臨的睡意,竟也從無比清醒變得迷迷蒙蒙,終究倚靠在他懷間,深深入眠。
風月久逃離皇宮的計劃便如此不了了之,若今晨沒有撞見回宮的央君臨,她此刻或許該行在某條路上,遠離衡都,然而,她此時卻真真切切地睡在一個男子的懷抱裡,不曾想象過的這般愜意安穩。
如若風月久沒有計劃那次打劫,她與央君臨便是此生無關之人,隻是現在,一切都已發生,一切正在發生,一切還將繼續發生。
靜息時間往往瞬息而過,一場夢,恍然而已。
風月久與央君臨緊相擁同眠,幾個時辰過去,大約申時,坤寧空差人再一次來到芙笙殿,輕煙得了來人所傳遞的意思,便前往風月久寢殿。
輕煙輕輕敲門,卻是寂靜寢殿中的一陣響,先敲醒了央君臨,風月久仍然迷糊地在央君臨懷中扭動身軀,本不屬於嬌弱女子的她,此刻模樣卻是像極了撒嬌的小女子。
央君臨醒便清醒,可當他看見懷中所抱之人是風月久時,還是驀地大吃一驚,當時半醒半睡的他並不清楚地記得自己將風月久強摟進懷中之事,但他卻知道,風月久若是想掙脫睡著的他,以她的身手能力,絕對易如反掌,隻是風月久既然沒有那樣做,就算不是央君臨所想最好的可能,至少她心中已然生了為他著想的體貼。
央君臨一念到此,心中的甜蜜情愫油然而生,泛溢到臉上便是滿滿的幸福,此刻之前對風月久所有的猶豫和糾雜都消散殆儘。
央君臨不由得伸手觸摸到風月久因入眠而淡染紅暈的臉頰,暖暖的,細柔軟滑。
輕煙在外侯著,久久無聲傳來她便再一次敲門,較之前那次稍用勁些,這次便醒了風月久。風月久狠一蹙眉便睜開眼來,睡眼惺忪緩緩而睜,她看清了眼前的央君臨,他的雙目緊盯自己,而他的手輕撫在她的臉頰上。
“呀!”
風月久驚然一聲大喊,一推央君臨便脫出了他的懷抱,毫無防備的央君臨,更是被風月久一記無情雙掌推落地上,摔也不能狼狽,痛也要依舊冷酷沉靜。
“太子殿下,太子妃,您二位醒了嗎?皇後娘娘那兒又差人來了,請二位勿要忘了時辰。”輕煙在門外說道。
風月久坐靠在床內側,雙目直視床下的央君臨,醒時一刹的慌張沁滿全心。
“我們醒了,馬上就去!”風月久話語間略帶顫動。
一舒氣的功夫,風月久從床上爬下去,她見自己衣裳整齊,就算央君臨想趁人之危對睡著的自己做什麼也應該沒成功。
風月久一眼瞥過地上的央君臨,趕緊上手將他攙扶起來,真是太難伺候的太子殿下。
“我……”二人不約而同有話想說。
“我不是故意推太子殿下這麼狠的,就是突然睡醒看到太子殿下離我這麼近,不習慣!”風月久說著撇過頭去,心中對央君臨還是存有一絲絲懷疑。
“其實我也是,突然睡醒看到懷裡有個人,不過以後會習慣的。”
不可思議,央君臨竟看起來有一絲羞怯,語氣都不向平常冷淡死板的他。風月久隻敢偷瞄他一眼,便又撇過頭去不看,自顧想象他說這話什麼意思啊,是想說自己從來沒有過彆的女人,還是想以後都跟我……
風月久不禁想得雞皮疙瘩抖落一地,這種事,她隻想有一不再有二,這次她隻是被抱著睡,可誰知道下次會如何,央君臨隱藏的虎狼之性她可不是沒見識過。
“以後也不要跟你習慣。”風月久極小聲地用喉嚨拒絕道。
“太子妃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們趕緊去坤寧宮吧,不然皇上和皇後娘娘他們還等急了!”
風月久說罷便著急欲走,央君臨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風月久滯步轉身,央君臨一步靠近,伸手扶弄風月久簡單發髻上的飾品,以一個夫君萬般溫柔的語氣,說道“記住,他們不是皇上和皇後娘娘,是父皇和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