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笙殿外,靜和公主焦急而來,急色之間更帶點怒,腳步快得連鶯兒都跟不上了。靜和幾乎是飛奔著跑進了芙笙殿,正見發呆的風月久。
“嫂嫂!”
靜和的出現就是給沉寂無聲的風月久清醒一擊,風月久不知靜和是何來意,卻明顯見她焦急之色,像是發生了天大之事一般。
“靜和這是怎麼了?”風月久稍稍緊起心思來。
“嫂嫂不好了!”
靜和驚乍一句,風月久這才是被她嚇得不好了,她勸緩靜和的焦急心情,令她緩緩道來。靜和口中所說的“不好了”,是指央君臨和吳若伶,靜和早上去給蕭皇後請安時,竟撞見了他二人一同給蕭皇後請安。
“原來靜和是想說這事啊。”
靜和講述時是義憤填膺,滿腔怒火,可聽完了此事的風月久不說絲毫無所動,但確實太過淡然,在靜和看來便是無法理解她的冷淡。
“嫂嫂不生氣嗎,皇兄居然跟彆的女人去向母後請安,他是不是移情彆戀了呀?”靜和直言不諱,有所想便有所言。
“是嗎?可能吧。”
風月久回應地冷冷淡淡,隨隨便便,可這一句“移情彆戀”當真是戳痛了她心頭某處,這是她所期望的,居然也成了她的痛處。
“嫂嫂,這不可以呀,皇兄他不能這麼對你,我去找他說清楚!”
靜和憤憤而起,風月久卻將她拉住攔了下來,靜和為她抱打不平的心意她懂,但卻不是她所需要的。
“靜和彆鬨,這件事情,沒你想的這麼簡單。”風月久道。
“那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皇兄和嫂嫂在跟靜和開玩笑嗎?”靜和凝眉一臉不開心的模樣。
“這,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此事真的不需要靜和摻和進來。”
風月久肅然解釋,眼神中所帶的堅決之意讓靜和有所信任,儘管她心中對此事耿耿於懷,但至少她要聽風月久的話。
“那好吧,嫂嫂我不管這事,可是無論如何,嫂嫂您一定不能讓彆的女子搶走皇兄,我隻認您一個嫂嫂!”
靜和這番話,竟叫風月久驀地倍感壓力,她本以為隻有央君臨才是他的攔阻,可靜和居然也成了她的牽掛。
風月久沒得選擇,隻能違心應下靜和的希望,道“當然。”
靜和漸漸緩下急心,二人相對而坐,飲茶閒聊幾句,說到太後的大壽將至。想起太後,風月久著實心存芥蒂,但自打她入住東宮以後,便再沒見過太後,她幾乎都要遺忘那最初的傷害。
“靜和覺得,太後,她是個怎樣的人?”風月久問。
“靜和覺得,皇祖母是個很嚴肅的人,從小就跟我們不太親近,但是……”靜和聲音突然減小,幾乎湊到風月久耳前,說道“都說皇祖母偏愛九哥,就是安和王殿下,不過皇兄和嫂嫂成婚他沒有來,所以嫂嫂應該不認識他。”
靜和的悄悄話,風月久也隻是聽罷,至於偏心偏愛一說,倒也是見怪不怪,是人便是如此。
“不過皇祖母也就是一人獨居寧聖宮,如今她大壽將至,父皇已經讓母後負責,辦一場大壽宴,到時候應該也會召回各地的哥哥們,所有人一起熱鬨一番。”
靜和滿有興致地說著,這話卻讓風月久想起了什麼,她與央君臨出行去往皇陵所遭遇之事,那個隱藏在暗處的“本王”。
“那真是熱鬨,靜和應該很期待吧?”
“當然了,宮裡一般都很冷清,隻有慶賀大喜事才會熱鬨起來,之前是皇兄和嫂嫂大婚,接下來是皇祖母大壽,還有……”
靜和像個孩童一般掰著指頭數算,風月久卻是越發思緒出神,想著自己的離開,以及對央君臨的擔憂。
往後幾日,央君臨果然信守諾言沒有靠近風月久一步,甚至連遠遠的一眼都不曾讓她看見,就仿佛從她生命裡徹底消失無影一般。還有吳若伶,靜和那次說完之後,她沒有回到芙笙殿,也沒叫風月久遇見。
太後壽辰將至,宮中皆是各自忙碌,風月久打聽到一個機會,故計重施,換湯不換藥,此次,她偷得一機會,裝作宮女蒙混出宮。
風月久跟隨一隊宮女在領事姑姑帶領之下離開宮門,這次她當真是離開了,沒有央君臨的巧遇攔阻,將所有的顧慮拋諸腦後。
我走了,這次是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