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太子妃!
夕陽惹火,暈染了整個皇宮,仿佛火焰燃點了一片,熊熊正盛。
自從與風月久徹底鬨掰之後,央君臨並沒有將吳若伶留在東宮,而是將她送回了坤寧宮蕭皇後處。最初,對風月久的愛遭遇瓶頸時,央君臨確實想過就此放手,甚至徹底恢複成原本的他,毫不在意一切,接受所有的身不由己。
然而,央君臨終究無法折返,他自己同樣萬分明白,自己的不同如初是因為風月久,之後一切都是因為風月久。
央君臨去到坤寧宮與蕭皇後一同用膳,他向蕭皇後與吳若伶講明,他對吳若伶並無男女之情,即使相處了如此一段時間,仍然如初心,他也不願意耽誤吳若伶一生。
蕭皇後自然對央君臨生怒,一頓尷尬飯後,她單獨喚了央君臨有所斥責。無論蕭皇後幾般語重心長,道儘事情輕重,情勢緊張,央君臨都定心不動搖。
“太子,本宮原本以為你是以大局為重之人,可為何,你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是為了太子妃嗎?”蕭皇後問,她心中自有定數,卻還是問了。
“不,兒臣知道母後這般苦心,但兒臣甘願相信,這條路,不借助外力,即便一個人走得困難重重,兒臣也要憑借一己之力,取得自己所要的一切。”
央君臨的決心讓蕭皇後深感心酸,央君臨從小到大,在各方麵都是所有皇子裡最出類拔萃的,但是太後卻對他心懷不滿,而其原因,隻是因為蕭皇後在嫁於皇帝之前曾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朋友,由於各種原因,令太後疑心央君臨的血脈純正問題。
除此之外,安和王央憬華自小被太後扶養長大,太後自然偏愛於他,便有心助其奪得帝位。
央君臨有雄心壯誌,有帝王之心,更有萬分隱忍,自從他被立為太子,朝堂之上反對之聲無數,多年來,他證明自己,才將許多反對之聲壓下。
蕭皇後對央君臨有愧,做許多事都意在為替為他鋪路,她對央君臨能成為一代明君絕對有足夠的信心,才不希望自己的兒子的才華和抱負因流言埋沒,使皇帝的希冀落空。
央君臨的真心話和決意全部向蕭皇後道出,她亦看出他的堅決,但是,蕭皇後恐怕央君臨的堅定和決心終究敵不過阻力,吳丞相的後盾她一定要替央君臨抓牢,即便犧牲吳若伶一人的幸福,也在所不惜。
蕭皇後偷偷命令芷夕將她早已悄悄備下以備不時之需的擾人情思的藥摻在茶水中送來,蕭皇後親自為央君臨倒上,二人一番談論,央君臨確實口乾,便也沒有顧慮便飲下。
“母後是為了你好,壞人就讓母後來做,無論你將來怪我也好,恨我也罷,母後隻是不願我兒如此受苦受累……”
蕭皇後眼睜睜地看著央君臨飲下她的算計,而事情接下來也任由她擺布。央君臨漸漸藥力發作,蕭皇後命芷夕將央君臨送至吳若伶所住的偏殿。
芷夕將央君臨交托給吳若伶,無需多言,一個眼神便傳遞了蕭皇後的意思。
吳若伶扶過央君臨,芷夕便將她眼前這扇門關上,這一刻之前,吳若伶認為所有的事都是正確的,她祖父的決定,蕭皇後的所行,以及她自己的從容。
吳若伶對央君臨早已有意,可這段時間以來,儘管央君臨勉強自己與她試著相處,但隻是一副軀體在身邊,而他的心,卻一直在風月久身上。
吳若伶所見,央君臨每日都會凝望腕上纏著的那根不起眼的手繩出神,而吳若伶記得,同樣的手繩,風月久也有一條。與自己相處,央君臨就是冷冰冰的太子殿下,與在芙笙殿,風月久身邊所見的那個知冷知熱的央君臨截然不同。
這一當下,央君臨渾身的火熱燃燒他的理智,吳若伶擁抱著央君臨的溫熱,強迫,虛假,沒有感情。央君臨腦子裡儘是火燒,將所有清醒燎燒化作灰燼,但有一個身影,卻在火中越發清晰。
“太子殿下……”
漫天星辰的另一頭,風月久坐在寢殿窗前,懶散享受著夜風的清涼,每一分閒適愜意,都夾雜一分愁思憂慮。
風月久抬起手臂支著下巴,袖子落下,腕上的手繩便露了麵。風月久的愁思又多一分,她凝目注視這所謂的同心結手繩,空有美妙之名,卻終究隻是俗物。
“什麼同心結手繩,都是騙人的,戴著還礙事,麻煩。”
風月久嘴裡埋怨著,可她心裡卻清楚得很,自從央君臨為她戴上手繩那一晚起,她便一直戴著這手繩不曾摘下。最初,或許可能是顧慮到他太子殿下的威嚴,可後來,風月久卻是習慣了,並非將它遺忘,而更似長在了自己身上,就像心中多了一個人,開始的糾結矛盾,最終適應融合。
風月久不禁哀歎,她根本都不清楚自己為何哀歎,隻是心中有氣,以此舒出。風月久放下胳膊繼續望遠,遙遠而望不見邊際的夜空,難以計數的繁星,星光下的清晰小道,道上晃悠著走來的那人。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