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太子妃!
風月久離開便轉路往東宮回去,卸下了重擔,風月久走得簡直疾步如飛。漸漸地還沒有多遠,風月久腳步緩慢下來,腦海裡總覺得有何礙,究竟是什麼卻想不清楚。
風月久無法控製自己雜亂不堪的思緒,央憬華去見皇帝,若是真的不知死活認了罪,那她可就要背下害人一命的罪名了。更何況風月久根本也不希望央憬華出事,無論是為了容姑,還是僅僅為他。
“他怎麼就能這麼任性呢,是不怕死,還是怕我不死啊,逼我逼我逼我,逼我有用嗎?”風月久幾乎奔潰了心思,
天上有明月,映照風月久發狂的影子在地麵。
閉目晃神一刻,風月久腳下一刻頓止,她的目光落在腳前,她的影子,重疊走來另一個黑影。風月久靜心再邁一步,驀地一個回頭,卻見小利子跟在身後,緊張鬼祟的樣子。
“是你。”
刹那,小利子的狠厲之色斂去,兩隻手縮回背後,指尖止不住地動著,笑道“我是來替小梁子謝謝你的,謝謝你送他回來。”
風月久又察覺那一絲不對勁,可既然小利子是來感激自己的,欣然接受便好。
“不客氣的,大家都在這宮裡,互相幫忙應該的,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我要回去了。”風月久淡然而道。
“沒,沒事了,那你小心回去吧。”小利子笑得有些許僵硬,尖銳的眼神讓風月久心裡有所怪異之感。
風月久轉身繼續前行,眼睛卻盯著地上的影子,她的影子在動,小利子的影子卻實實在在地停動不前了。
“是我多想了。”
風月久或覺的自己在非常時刻太過草木皆兵,她安下心來步步輕履,小利子也隻是站在原地,擦去笑容的他,整個人滿了陰狠之勁。
風月久即便回到東宮也不能安心,漫長一夜,風月久或坐或躺,心中煩惱著央憬華的事,他若出事,自己這一生都不能安心,容姑已然因為自己死去,她唯一的托付,自己甚至都無法保住他嗎?
隻是出麵作證,央憬華這般認為,他不知風月久處境,即便是在從前,風月久還不明了自己對央君臨的心時,她也未必能毫無顧慮,而如今,她必要維護自己太子妃的身份,等她的太子殿下歸來。
風月久側臥枕上,燭光是淺淺淡淡的微黃色,閃爍映照進她的瞳目,她一個女子,曾無懼山林野獸,也不怕群人圍攻,卻對這座皇宮,皇宮中的人和事,實在無法掌控。
風月久凝望腕上戴著的同心結手繩,想象遠方的央君臨,他是自己心底的一條坎,深刻烙印,必將成為永遠銘記。
“太子殿下,如果我去為安和王殿下作證,你會相信我嗎?”
風月久如此自問,就算知道她與央憬華之間沒發生任何事這個真相的自己都信不下去,又怎敢奢求他人相信。或者,假如央君臨信任自己,可輿論和風言風語,勢必造亂。
風月久將同心結手繩緊握在心中,幻想牽著央君臨的手,曾經以為無所謂的,如今卻是真真切切的在乎,從前認為沒有愛情,今時今日卻確確實實地因愛而思,為愛而愁,護愛而絕。
一夜悄然而逝,風月久總算也眯了片刻,一大清早便醒來,差了人去打探央憬華的消息。
風月久在芙笙殿內坐立不安,絲毫定不下心,出去打探消息的內監匆匆去回,帶來了央憬華昨夜認罪,直接被判入天牢這一重磅消息。
風月久在身前動得根本停不下來的緊張指頭終於在聽到這消息的一刻刹然頓止,重墜而下,風月久那一刻的心仿佛都停止跳動。
“他真是個傻子瘋子啊!”
風月久憤然一言,對央憬華這人更是絕望至極,他究竟是身體中邪還是腦子中風,居然當真乾出這種蠢事來。
風月久隻知自己氣憤不過,此事一出,最氣最惱之人還當屬皇帝和太後,親兒和乖孫,竟然是如此不爭氣的東西!
風月久腦子裡完全混亂,她根本就束手無策,居然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會抓到真凶,可事到如今,就連這顆浮躁的心,都安靜不下來絲毫。
風月久去到了東宮後園子的習武場,從日正當頭揮灑汗水到夕陽西沉,幾個時辰,風月久一刻不停頓,片刻不歇息,汗水灑落成雨,每一口深吸都滿帶憤慨。
風月久不知她自己到底該怎麼辦,一邊是太子殿下,一邊是央憬華,一邊是愛情,一邊是人命,她到底該如何抉擇,如何抉擇才是正確的?
風月久揚槍猛力一擊地下,一槍兩段,就如風月久此刻的心思,兩段分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