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酒量比我好?我失策了?”風月久心裡默默懷疑。
到了這個時辰,不管風月久還是央君臨,都已酒足飯飽,風月久心裡盤算著,看來自己的目的是無法輕易達成了,不然趁著這淺醉之意,不負責任地先胡言亂語一番?
風月久正想,央君臨卻先開了口,道“今日多謝太子妃招待,現時辰已不早,太子妃早些休息,我便不打擾了。”
央君臨此話一說,風月久心之失落當真是像自己精心布局的“陷阱”被他無情繞過,可又一晃神,風月久再起一招,她假意起身相送,卻裝作醉意上頭往央君臨傾靠過去。
當央君臨的臂膀扶住風月久,而她順勢靠上他的胸膛時,風月久實在對自己又愛又恨,愛自己鬼靈精怪主意,又恨自己像是玩弄央君臨一般。
“才沒有呢,喜歡一個人就要不擇手段,再說了,我和太子殿下是兩情相悅的。”風月久一臉嚴肅地心裡念罷,又扶著央君臨傻笑起來。
央君臨察覺一絲絲怪異感覺,風月久曾給的無數錯覺,都不如這一次真是溫暖,他摟她在懷,她輕倚在他前。
“太子妃喝多了,我扶你回寢殿。”
風月久瞬間覺得是上天相助,連老天爺都迫不及待撮合這對一個嘴硬,一個心傷的有情人。風月久靠著央君臨,既是要假裝喝醉,那就一定要演的極儘真實。
風月久淩亂的腳步,傾靠央君臨的身體,迷離忍笑的眼神,當真是喝醉的模樣,央君臨並不懷疑風月久裝醉,但他心裡的矛盾依舊重重。
去寢殿的一路,風月久設想了無數種撲倒央君臨的法子,可真要實行或許太瘋狂,萬一嚇著央君臨才得不償失。
央君臨終扶著裝醉的風月久進了寢殿,此時此刻已再不容風月久多思,在二人停步床邊之後,當央君臨扶著風月久小心翼翼將她放倒床上時,風月久終究忍不住出手。
一切都是精心設計的夢,又是突發的現實。
“彆走!”
央君臨正欲轉身離開,風月久卻急而起身疾手一抓,抓住了央君臨閒置的五指,緊緊相嵌。央君臨稍緩回首,更讓他避之不及,風月久一使勁拉央君臨坐下,手掌從他手心向上,摟進後項,如粘人小貓一般鑽進央君臨懷中。
始終是麵對感情的膽怯女子,風月久終究沒能強迫自己做到一步到位,她抱緊央君臨再次堅定信念主動啊主動,就差一點了,隻要他成了你的男人,到時候還不順其自然對他負責,順理成章,誰也賴不掉。
風月久一通想象著實有道理,可她畢竟沒有真正喝醉,但她也並非一個膽小怯弱的女子,為了那句順理成章,拚死也要在今晚拿下央君臨。
風月久的雙臂緩緩落在要君臨肩頭,她抬起頭來,凝望央君臨的目光已然不是酒嘴使然,而是心醉使然。風月久憋緊了一股勁兒朝央君臨靠近,當她親吻到央君臨的唇時,一切才變得順其自然。
以往每次都是央君臨主導二人之間的親熱,不論風月久是否願意,總之結果隻有不了了之,而今日,風月久主動求索,她希望結果會有所不同。
風月久的主動帶動了央君臨,他積極回應,二人便交纏在久違的親密之間,風月久知道,這才是真心所願的愛情,沒有強迫,沒有屈服,互相擁有。
然而央君臨卻沒有風月久的清楚,他早已怕了和風月久的親熱,也被風月久一次又一次挫去了自信,此刻與自己難舍難分的太子妃,唇齒之間漫溢醇香酒味,這說明,她並不神清腦明。
央君臨的手急而撫上風月久的肩膀,並非如風月久所預料那般發展得順其自然,此次,是央君臨拒絕了風月久。
二人分離,風月久的喘息聲中夾雜驚錯,才開始,便在晃眼之間結束。
“太子妃喝醉了。”
留下簡單一句話,央君臨起身走了,他十分明白自己心裡的逃避,她認為風月久醉於酒,更怕自己醉於她,怕所謂意亂情迷,他恨透了此種親熱。
留下風月久一人癡癡坐於床上,寢殿門帶過一陣涼風,風月久卻是身感被拒絕的失落,被棄絕的心涼。
“我被拒絕了?被拋棄了?”風月久驀地反應過來喊道。
如夢般開始,似幻而結束,計劃,或許從來不被上天祝福。
恍然心覺失去一切的風月久如死去一般躺倒在床上,不再去糾結央君臨棄她而走,不去回想自己完美計劃裡隱藏的漏洞,她的想法隻有一個,為何央君臨會拒絕自己?莫不是如今,她在央君臨心裡的被鐘愛的地位變了?若真是,到了何等地步?不可挽回嗎?
央君臨離開了芙笙殿,微涼夜風吹得人心頭全然清晰,對風月久的拒絕,並非他對她的心變了,反而是穿破過往的重重迷霧看得太清晰,以致一葉障目,渾然不見真,不辨假。
風月久的無心日漸轉變化為真心,可所見真真假假卻模糊不出一條界線,央君臨自認為錯想了太多次,如今竟是什麼都不敢輕易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