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風月久一刹思緒全然混亂,都怪自己未來得及製止,央君臨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她這一生怕是要埋葬在痛苦和愧疚當中了。
風月久飛跑下樓梯,門內驚愣站著的花魁大驚失色,她手上還抓著央君臨的衣服,聽風月久一句“太子殿下”,她更是渾然嚇死。
風狂和杜宓娘也趕緊跑了出來,風狂跑下樓梯,風月久正抱著摔下失了神識的央君臨,她眼中的急措難以描述。
杜宓娘將驚錯失神的花魁指示走,又急迫說道“讓我看看。”
幸好,央君臨脈相平穩,氣息平和,並沒有性命之憂,隻是身上有幾處擦傷,頭上也隻有額頭稍有撞傷,其他地方未有傷及,至於有否其他不適,還得等他醒來才知道。
風月久和風狂二人協力將昏過去的央君臨扶回屋中,杜宓娘也是去解決花魁的問題,風月久不慎喊出的太子殿下一聲,她絕不能暴露,杜宓娘也善意提醒,若她將此事叫人知道了,勾引太子殿下,致他受傷昏迷的罪名,他們無論誰都擔待不起。
央君臨被安置在床上,風月久坐在床邊不忍離去。
風狂雖說是個善武不勝文的粗人,而且行事多有自恃妄決,但這次導致央君臨受傷,他認是自己的所謂試探過火了,特彆是在親眼看見央君臨拒絕花魁之後他仍舊不依不饒,否則就不會是這樣結果。
“小久,你宓姨都說了他沒事的,不用擔心啊。”風狂勸慰風月久道。
“怎麼沒事,人都暈過去了還能沒事,萬一醒來變成個傻子可怎麼辦,他是太子殿下,還要心懷天下,為國事操勞,如果腦子壞掉了還怎麼做他想做的事?”風月久的眼中竟滾落眼淚,央君臨因他而受傷,從來都是為了她。
“哪這麼容易變成傻子,太子既然身負天命,就肯定有上天庇佑呀。”風狂繼續勸說,卻沒控製住自己這張嘴,說道,“如果成了傻子,那就是他命不好,你跟他本就不是貨真價實的夫妻,隨便把他往哪兒一扔,你還是我呼風寨的少主,我風狂的女兒,未來”
風月久越發聽不下去風狂直言的勸解了,甚至是起了憤怒之心,對央君臨一事,她錯在袖手旁觀,那風狂就是始作俑者,即便他是好心為自己,卻更是辦了壞事。
“那還不都是老爹你害的,有你這麼試探人的嗎?把人灌醉了給他扔一個女人,你是多希望女兒所托非人,愛錯男人啊?還隨便把人往哪兒一扔,您是多想置我於不義呀?”
風月久又愧又恨,竟是風狂從所未見,哭泣得一發不可收拾的模樣,風狂這下可就沒了主意了,順著她順著她,竟說道“行行行,就算傻了也不給他扔掉,大不了在寨裡養著”
風狂似乎沒有順應對路子,但風月久這一通哭喪大喊卻將央君臨吵醒了,他眉頭微微蹙動,他聽見了風月久的聲音。
“太子妃”
央君臨的聲音微弱無力,可風月久還是在自己的啜泣聲外聽見了,她轉身向央君臨,他艱難地睜著眼睛,抬手起來。
“太子殿下!”
風月久疾身向央君臨撲去,沒將他壓到,隻是握緊他的手,彼此能夠安定此心。風月久欣喜央君臨醒過來,聽他尚能喚自己“太子妃”,他沒傻也沒失憶,大概隻是還有些疼痛而已。
風月久止不住的啜泣聲將央君臨進一步牽引清醒,她為何哭,為何流淚,是自己作為夫君的不稱職,未能保護她,使她離開自己,所以她才傷心流淚嗎?
央君臨略顯艱難地扶著床意欲起身,風月久便趕緊將他扶起,央君臨看清了眼前的風月久,她顆顆淚珠晶瑩剔透,卻砸在央君臨心頭牽動心痛。
“太子妃,寨主把你放了,太好了。”
央君臨此刻毫無其他思緒,風狂對他的重重設計,突然釋放了風月久,這一切究竟是為何緣故,他沒空想這些,他僅僅在乎的隻有風月久,她的眼淚為何而流?
“太子妃為什麼哭呢?”央君臨用指尖輕輕掠去風月久的眼淚。
“太子殿下對不起,都怪我,害得你受傷,都是我的錯。”
風月久抹掉自己的憂切眼淚,她撲進央君臨的懷抱,對彼此而言,這個擁抱,這個人,才是他們奮不顧身的唯一。
風狂仿佛突然懂了風月久和央君臨之間的愛情,也明白了自己所做之事的多餘,央君臨即便有醉意和傷痛,但他抱緊風月久時,是如此一個胸懷寬廣的男人將所愛之人保護在懷裡,他的眼裡,滿是堅定和溫柔。
風狂終究全心清楚,央君臨對風月久的愛值得他信任,這種絕非虛假的感情,從他的雙眼和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流露無疑。
風狂心軟的同時,風月久更是全心融化,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風狂試探央君臨是為了自己,央君臨擺脫其他女子的糾纏受傷是為了自己。她不想管風狂的全盤計劃和最後目的,她想對央君臨毫無保留,承認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太子殿下,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