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人家是拜過天地的夫妻,什麼叫亂來?”杜宓娘一副要被風狂氣死的哀歎模樣。
“那是之前,我女兒是被逼迫的,我不承認,而且,我唯一的女兒,我一定要親眼看她穿嫁裝做世間最美的新娘,還有,就算他是太子,也要給我敬茶尊我一聲義父!”
風狂終於道出了心聲,他所有的不滿隻是害怕女兒不幸福,不願錯過她一生當中最重要的過程。
“一個大男人,還江湖兒女,扭扭捏捏,小心眼!”杜宓娘都忍不住罵他一頓,但卻對風狂疼愛女兒的心實在明白。
風狂的心終於靜下來了,無論如何,他對風月久的抉擇全力支持,況且,這意外收獲的一切,本就是該屬於她的。上天虧欠了她的這些年,終究還是以不偏不倚的方式全部歸還。
風狂心中所藏的往事,太遙遠,他不忍想起,也從不曾向任何人道出,就連杜宓娘每次追問,都隻換來他難得漠然的對待,而後,她就明白了,風狂心中藏著的人,事物和感情,是一段他不忍啟齒的痛苦過往。
杜宓娘又見風狂流露出默然哀傷的神情,自從她不追問往事之後,他已許久不這樣,可今日卻重現,杜宓娘所想,大概是他的愛女從此成了彆的男人的心頭肉,掌中寶,他心裡實在不好受吧?
“怎麼還哀喪著臉呢,我們應該為小久久感到高興,一個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擁有一個真心愛自己並且自己也同樣愛他的男人,小久久是幸運的,也會是幸福的,我們要開開心心為她祝福才是。”杜宓娘勸解風狂道。
“你說得對,我也沒難過,隻是心裡頭總有那麼一點不舍。”風狂此刻的神情就如同他所言。
“其實,為什麼不讓小久久承認她不是真太子妃的事呢,如果那樣,說不定他也會願意為了小久久,放棄身份地位,甚至還肯跟你這煩人固執的老爹一起在山寨裡稱王呢?”杜宓娘疑問道。
“跟我在山寨裡有什麼出息,我風狂的女兒以後是要母儀天下的女人,這一切都是她該得的,當然,最重要是她將來的夫君對她不渝此情,如果他以後要是敢讓小久受委屈,不管何時何地何因,管他是太子還是皇帝,我都不會輕易放過他!”風狂誓此決意。
“至少現在看來沒問題,不過”
說到問題,風狂這才回想起杜宓娘對自己所說,有關風月久對夫妻之事心存障礙一事,他二話不說,沒聽杜宓娘說完就又往風月久他兩個人待的屋子走去。
“你乾嘛去?”杜宓娘趕緊跟上。
風狂飛急回去,杜宓娘根本追不上他,心裡可是擔心得緊,他這不會是又後悔了要棒打鴛鴦把風月久留下吧?
“你彆衝動!”
風狂無聲回到屋門前,半扇門已空,靠近了杜宓娘也就不敢大聲喊了,更何況她看見風狂隻是躲在門外偷望,並沒有衝進去做什麼。
“真是固執,腐朽,頑固不化!”杜宓娘心裡默默埋怨。
杜宓娘也悄悄然上了木梯,儘量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她趴在風狂身後,二人對望一眼,不約而同噓聲示意對方彆出聲。
屋內,風月久隻是在央君臨懷裡靠著,並沒有風狂所擔憂的那事發生。可杜宓娘看風狂不僅沒有欣慰的樣子,反而是莫名其妙地起了愁容。
屋內二人並不知風狂和杜宓娘去而又返,風月久與央君臨就好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般粘膩在一起,風月久更是心思複雜,但她不怪風狂和杜宓娘為她鋪展的道路,她之前也是抱有同樣想法的,隻是因為回門一事害怕暴露。
但事到如今,風月久卻不敢向央君臨坦白一切了,她隻有先將那事拋諸腦後,眼下最重要的,是和央君臨在一起,濃情蜜意,豈不美哉?
“太子殿下,你身體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
風月久仍是擔憂,畢竟是從樓梯上滾落,雖然央君臨現在語言清晰,神識清楚,但身體上下內外這麼複雜,萬一傷著哪兒沒顧到可不好。
風月久靠在央君臨胸膛上,仰頭凝望,甚是憂心的模樣,才哭過的眼睛顯得幾多惹人憐愛。央君臨一條手臂攬著風月久的肩膀,另一隻手便撫摸到她的臉頰,將她由於眼淚沾濕沾在臉臉頰的發絲梳整到耳後。央君臨的瞳中溫暖有光,他的指尖輕柔和緩。
“我沒事,除了頭有點痛,其他沒什麼感覺,隻是”央君臨微微揚起一絲笑意。
“隻是什麼?”風月久乍地心急。
“我好想太子妃。”
央君臨微微笑說罷,順勢便吻上了風月久兩瓣嬌嫩的唇,風月久雖是有一刹空白,卻也毫無顧慮地回應央君臨這個想念的吻,纏綿隻在一吻,已然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