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強盜啊!”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院子裡陣陣哀嚎之聲。
方千雪跟潘彩詩聽而不聞,二人下了馬,走到後麵的馬車前,打開車門。
潘允之咳嗽不停,他想下去,他是一個男人,怎能讓妹妹一個人麵對那些豺狼虎豹。
奈何,他整個身子軟綿綿,太焦急又開始咳嗽,手帕上的鮮血觸目驚心。這時候車門打開,他趕快把手帕攥在手心裡,用披風掩住。
方千雪蹙眉,他臉色更加不好了,“允之,咱們進去,這裡冷。”她朝他伸出手。
潘允之溫柔一笑,蒼白瘦削的手搭上了方千雪的手。那隻手冰涼。
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可方千雪扶著他一點兒都不吃力。
“哥哥。”潘彩詩穩定了一下情緒也扶著潘允之下了馬車。
方千雪把他披風上的帽子給他戴上。不顧院中之人捶足頓胸,三人帶著人就進了主院的大廳。
把潘允之扶上主位坐下。
潘彩詩和潘允之打量這個熟悉的地方,這個院子原來是父母住的,後來孫新柔進府,母親便搬了出去。
這地方讓他們既懷念又恨,這裡有他們兄妹童年的回憶,又有著替母親的不甘。心裡有說不出的複雜。
警署司的嚴副局這次是親自過來辦案,按理說,應該把相關人員帶回警署司審問。
可潘家兄妹請求現場辦案,這算是大案了,所以他一個副局得親自到場。這案子不難辦,人證都有了。潘雲霆今天夠嗆啊!在心裡默默的給他點了一根兒蠟。
此時的潘雲霆心裡慌的不行。他後悔了,應該早點躲出去離開帝京。就不用麵對今天的事情了。
如今潘家兄妹來者不善,今天搞不好自己要吃大虧。
如今他還是心存僥幸。覺得是潘家兄妹翅膀硬了,仗著方千雪和墨家的勢來討要潘家,完全沒有想到人家回來是報血海深仇的。
二太太房裡。
“母親,咱們還不過去嗎?”潘允浩急的搓手。
“人家來勢洶洶,咱們乾嘛現在就對上。再等下,等人回來彙報看看形勢。”劉雅君手指急急的敲著桌麵。
她心裡飛快的盤算,怎樣才能與自己有力。她沒有想到潘允之成長的這麼快。
她現在沒有把握從潘允之的嘴裡奪食。
“太太,太太,開始了。對了,我看見孫新柔那個女人偷偷的溜回她院子去了。
您說她會不會要跑啊?不會吧?她那一雙兒女可還寄宿在學校,她不會扔下孩子跑的,對吧?”劉雅君的女侍自己猜測又推翻了。
“怎麼不會?帶上人,走,咱們立功的時候到了。”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啊!正好抓住那個女人做投名狀。
她和兒子可不想被潘雲霆和孫新柔那兩個賤人連累。
“是,太太。”女侍小跑著出去了。
“兒子,咱們走,這潘家咱們能要就要。
實在不能要,咱們可不能被那對賤人連累,把命給搭上。保全自己要緊。”劉雅靜是個人間清醒的,在利益的基礎上,命是最重要的。
有命什麼都有,命沒了要潘家何用?再說現在的潘家以今非昔比,早就被國主府給掏空了,潘雲霆那個敗家子兒。幾代家主積累的財富就被他這樣揮霍一空。
這個畜生就是死了下地獄,也無顏麵對他家的祖宗。
話說孫新柔這個女人狡詐如狐,她一直躲在人群後麵,看著動向。
自從看到潘家兄妹帶著人馬殺到主宅,她就靠著牆邊兒溜了。
潘雲霆那個貨,可能還沒想到人家是來報仇的,可孫心柔心虛啊!她可是潘雲鬆的小老婆,無論怎麼算賬她都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