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番兵荒馬亂,周潤笙才把崩裂的傷口重新處理一下。
“不是說了不能亂動?”周潤笙真的有些生氣了,做大夫的最煩患者不聽話不配合。出問題了還以為是大夫醫術不精。
胡大長雲和胡大太太麵色訕訕,不知道說什麼好。誰知道哪句話沒說對刺激了大兒子,他們也不好解釋。
胡輕書又悠悠醒轉,愣了一瞬便想起剛才胡大太太說的那些話。不,他不信。
“我求你,你可彆動了,再崩裂就沒法縫了。”周潤笙扶額,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對對對,聽潤笙的,你說你要乾什麼,母親幫你辦好不好?”胡大太太臉都嚇白了。兩隻手哆嗦著不知往哪裡放,想按住兒子但又不敢碰。
“我要見四叔,母親給我叫四叔。”
胡長雲哪裡看不出胡輕書是什麼意思,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找我?”聲音從眾人背後傳來。
胡輕書朝熟悉的聲音看去,四叔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嗎?
“我要和四叔單獨談談。”胡輕書哀求的看著父母。
哎!兒女都是債啊!胡大太太也回過味來。這都什麼事兒啊!
周潤笙自然是不會不識趣的聽人家的隱私就跟著夫妻倆出去了。
胡長卿坐下看著大侄子有些憤怒的眼神。
他來是看看他的傷怎樣了,還有昨晚的決定。
“四叔,母親說你要向趙六提親?”胡輕書感覺傷口更加疼了,額頭上已經有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子。
胡長卿掏出手帕要給他擦汗,手腕被抓住,“回答我。”
“是。”隻簡單一個字便把胡長卿‘殺’得遍體鱗傷。
四叔竟然背叛他,他感情上接受不了。“四叔,你趁人之危。她是我的未婚妻。”
“嗯,曾經是,沒失憶的話,你應該記得她說跟你退親了。”男人收回手,他身姿筆挺的坐在那裡。
胡輕書茫然的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變了,也沒變。隻是這一刻讓他感覺眼前人陌生。
他得重新審視他,這個祖父眼裡最得意的兒子。
他怎麼忘了,他是胡家最有前途的子孫,可以說不在帝京第一少墨陳舟之下。隻是他低調而已。
這張長年麵無表情的臉讓人忽略了他出色的容貌。有他的地方彆人從來看不見自己,自己隻是他的陪襯。他竟然樣樣都比自己出色。
突然覺得好無力,這樣的自己怎麼跟人家爭?
“就算沒退婚,你打算怎麼跟趙家二太太交代?趙家的嫡小姐任由你來挑揀嗎?問問趙家肯不肯。”胡長卿是一貫會插刀的。哪怕是自己的親侄子。
胡輕書頹廢的仰躺過去,傷口的疼痛他已經感覺不到了。眼睛無神的看著房頂。
胡長卿也是同情大侄子的,年幼無知時被人算計了,但命運弄人,時光不能倒流。
彆的他可以讓,這些年他不敢太露鋒芒還不是怕大哥多心。他沒有想過要跟大哥搶家主之位。所以,在胡家隻要大房想要的,隻要是他的東西都可以讓。但趙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