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衝天,慘痛聲不絕於耳。
一個個戴著青獠牙麵目的黑衣人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幽靈似的在眼前飄來飄去。
江懷握緊了手中的長劍,想衝上前去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
他心肺俱裂,想高聲呐喊,可一點聲響都發不出來……
這種煎熬卻沒有折磨他太久。
隻一個瞬間,江懷似乎又看到了那片墨色的密林,遮天蔽日的枝丫、樹葉,如暴雨來臨前的烏雲般,黑壓壓的讓人心頭無比煩悶。
有一個人青色衣衫的人置身於這片林子中,異常警醒地時刻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好像有呼呼的風聲響起,在他的身後,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來。
而眼前,是一道刺目的寒芒,衝著他的心口,不留餘地。
這樣的場景,讓江懷的心登時提了起來,前有利刃,後有殺招,進退維穀。
隻見青衣人極其靈巧地向左偏移,而後又飛快地調轉身形,一個健步,就繞到了黑影後麵,修長的右手朝著黑影後背狠狠地打了一掌。
同時,他的左手也朝著寒芒來處射出了一把小小的飛刀。
“撲通”一聲,兩個黑衣殺手倒地不起。
青衣人來不及喘息,四周又冒出來好幾個來取他性命的人。
見此場景,江懷忍不住為青衣人擔心不已,想上前去幫襯一把,卻發現自己隻能冷眼旁觀。
青衣人又動了,好快的身法,好淩厲的掌風,好俊俏的飛刀手法。
乾脆利落的出手,幾個來回間,又解決了好幾個人。
江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發現青衣人慢慢地有些力有不逮。青色的衣衫沾染了許多血跡,他好像有些站不穩了,可還有兩個黑衣人未解決。
突然,青衣人爆發出了一聲激烈的呐喊,他主動朝著那兩個黑衣人發起進攻。
近乎搏命的方式,決絕的、冷厲的一往無前。
最後兩把飛刀,一人一個。
在兩個黑衣人倒地之後,青衣人再也支撐不住,也倒了下來。
“嗷……嗷……”
江懷好像聽到了野狼的叫聲。
快起來,快走。
有狼,快起來。
他看著昏倒的青衣人焦急不已,“快起來,快走……”
江懷猛地坐起身來。
“咳咳咳……”
身體的痛楚又讓他忍不住咳了起來。
可這痛已比剛在林子中醒來時好多了,隱隱的,好像還恢複了些氣力。江懷心中清楚,是秦憶喂自己吃了什麼清心丸的緣故。
原來是一場夢啊,夢裡又回到了那夜的侍劍山莊,夢裡居然見到了墨色密林中的搏殺。
江懷知道,青色衣衫的人就是此時此刻的自己啊。
“你醒了,做噩夢了嗎?”
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是秦憶。
江懷點點頭,而後看向秦憶,後者眼中的擔憂讓江懷心頭一動。
秦憶看起來真的很關心自己啊!
江懷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房間中,他想不起來有關這個房間的一切,可房間內的擺設,他卻覺得理所當然,好像就該如此。
秦憶遞給江懷幾把飛刀。
與夢中青衣人射向黑衣殺手的那幾把飛刀一模一樣。
“收好了,你的飛刀絕技,很少有人知道。蒼墨林中的黑衣人,是來殺你的嗎?”
秦憶已經仔細檢查過了那幾具屍體,有的是被飛刀射中,一刀斃命的,有的是被掌法震斷心脈的。
不得不佩服,哪怕受了重傷,江懷的實力依然令人驚歎!
江懷見秦憶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若是再不說些什麼,恐怕也不合適了。
況且,此間隻有他們二人,小心謹慎一些,應該沒有問題。
夢中的場景曆曆在目,江懷低聲將那一幕幕都告訴了秦憶。
他隻看見秦憶俊朗的容顏陰沉得像是要滴下水來。
“可惡至極,這些殺手一定是害你走火入魔的人派來的。他媽的,老子日防夜防,還是讓龜孫子鑽了空子。以後我與你同吃同住,直到你完全複原。
怎麼,你那是什麼表情?你嫌棄我啊。你當我願意貼身伺候你嗎?
老子可是聽風堂主,六大堂主中最年輕有為、英俊不凡的,若不是擔心你小子,老子不知道多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