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爺在睡夢中聽到了劈裡啪啦的聲響,還有吵鬨聲、叫喚聲。
威武侯一向安靜,他一開始以為自己做夢了,後來才知道,不是夢,是真的有人前來搗亂。
這下,可把這姓李的驚得不行啊。
真是活久見啊,居然有人敢上威武侯府找麻煩。
李爺揉了揉眼,定了定神,在看到江懷時眸光猛地一縮,被嚇了一大跳。
“你……你不是,江少主、秦堂主,這是何意啊?之前我們侯爺好言好語地要你們來做客,你們斷然拒絕,如今大半夜地跑來,哪有這樣做客的道理。”
這姓李的反應倒是極快。
可他剛一看到江懷下意識的反應還是出賣了他。
果然,江懷的失蹤與威武侯府脫不開乾係,今夜這個麻煩,不找他們找誰。
“李爺,給您老請安了。今夜無眠,想到威武侯曾盛情邀請我們來做客,這不等不及明日過來了,怎麼不見威武侯呢。”
說著,秦憶還故意滑稽地作揖。
李爺本來端著的有些嚴肅的麵龐就繃不住了。
“哼,做客。哪有做客像你們這樣的,簡直是強盜行徑。”
江懷和秦憶走過的地方,簡直一片淩亂,遠遠跟著這二人的人身上都掛著彩,不是一瘸一拐,就是齜牙咧嘴,還有個幾乎腫成豬頭的顯眼包。
越看李爺越是氣惱。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還敢如此作為,你們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天子腳下,豈容你們撒野,來人,去叫五城兵馬司的人來。”
“慢著,我們來之前已經叫了人過來,耐心等著便是。”
聽到江懷此言,這姓李的簡直氣得要跳起來了。
什麼?
他們來威武侯府搗亂,還叫了幫手來。
“你們簡直,簡直欺人太甚。還等什麼?快去叫人啊,多叫些人來。”
這李爺隻恨不得自己長個翅膀飛出去,好多叫些人手來,將這兩個混蛋狠狠收拾一頓。
“威武侯呢,叫他出來。”
江懷的話剛一說完,本來離李爺至少兩丈遠的他,突然就到了李爺跟前,他的兩根手指還掐住了李爺的脖頸。
所謂“宰相門前三品官”,這李爺可是威武侯府的大管家,走到哪裡都是被人巴結的,哪受過這種氣。
可江懷看似不費力氣的動作,實則完全掐住了他的命運。
李爺毫不懷疑,江懷隻要輕輕地一用力,他這一輩子,就算交代了。
一時間,威武侯府裡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一動也不敢動。
江懷大感無趣,他還記得在跌落山崖前與那些人動手。
那些人的身手可不弱,一個至少抵這裡的一百個。
怎麼在威武侯府,一個像樣的人都沒看到呢。
這威武侯,藏得可真夠深啊。
“江少主、秦堂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威武侯終於出來了。
見正主出來,江懷也懶得為難下麵的人,十分爽快地放開了李爺。
姓李的立刻跑到威武侯身後,不住告罪。
威武侯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江少主和秦堂主親自來了,本侯的手下怎麼會是對手,還要多謝二位手下留情。”
他們在威武侯府搗亂了一通,威武侯麵上絲毫不見惱怒之色,反而比那日在東宮遇見時還要溫和些。
江懷和秦憶自踏入威武侯府以來,這一刻,方覺得有些緊張起來。
這樣冷靜的威武侯著實令人驚訝。
“晚輩見過威武侯,不知威武侯之前邀晚輩前來做客,所為何事?”
江懷將禮數做得十足。
威武侯忽的輕聲笑了起來。
他一笑,原本就“卓爾不群”的臉龐更是“千奇百怪”了。
“禮多人不怪,這話說得沒錯,可江少主此刻才彬彬有禮起來,莫不是有些晚了。”
江懷亦笑道:“怎麼會,一點都不晚。晚輩被困在青龍山山穀中兩日,心情十分不美,到威武侯府做客一番,這會兒倒是好多了。心情好了,自然要講究禮數了,您說對嗎?”
果然,在聽到江懷的話後,威武侯麵上的笑容看著真切了不少,“對,自然對,心情好,才講究禮數,沒錯,就該如此”。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江懷和楚令文墜崖的事已經明白了。
不得不說,此刻,江懷和秦憶對威武侯的印象居然好了不少,居然沒有裝腔作勢,這一點,倒是讓人欣賞。
“本侯日前在東宮遇到二位,當時隻顧著對你們二人評頭論足,倒是忘了一件小事,所以才邀你們前來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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