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五城兵馬司的人來到了,為首的人也算是老熟人,正是赤鹿教的青龍使,索鷹。
索鷹冷冷地瞪了眼秦憶,秦憶立刻讀懂了他的意思。
秦憶知道,若是此時自己膽敢上去給江懷助威,索鷹絕不會置之不理,也會跟自己對上。
他還不是索鷹的對手。
眼下,江懷與威武侯鬥得正酣,索鷹也並沒有其他舉動,姑且,先按兵不動吧。
秦憶狠狠地按了按腰後的翻雲刀。
此刻,處在戰圈中的江懷十分不好過,他感覺到自己正麵對著一種很巨大的力量,他自己絕沒有這麼大的力量。
威武侯的招數並不花哨,甚至就是最基本的拳法,可落在身上,簡直要把五臟六腑震得顫了又顫。
所謂“一力降十會”,一切花招在絕對實力麵前都沒有太大的作用。
在威武侯全力出拳、拳拳力道十足的時候,江懷意識到,他快若閃電的身法,其實並沒有什麼幫助。
他以從未有過的最快的速度將翩若淩風掌打得虎虎生風,可這力道比起威武侯,還是差了些。
拚著再挨一拳,他終於接連打中了威武侯幾掌。
充滿力道的拳頭落在身上,江懷覺得喉頭泛起絲絲血腥氣。
可他耳邊傳來了威武侯的一聲悶哼,顯然,自己的掌法也讓威武侯吃到了苦頭。
一時間,江懷精神大振。
江懷不再理會許多,他的腦海中又出現了劍法與掌法合二為一的畫麵,其雙掌自然而然地打出了比之前更迅猛、更有氣勢的掌法。
江懷也無懼威武侯的拳頭,絲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又會被打中,好像完全將這一副身軀置之度外。
他隻由著自己的雙掌酣暢淋漓地來回變化,將心頭那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全都化作了掌法,毫無保留地全部打出。
此時此刻,他隻想將腦海中出現過的所有畫麵通通都變作現實,隻想淋漓儘致地將這一套融合在一起的掌法全力打出。
見過拚命的,沒見過玩命的。
江懷氣勢猛漲,威武侯的攻勢倒落了下來。
置身其中的威武侯自然知道,論起內力,江懷與自己還差得遠,所以他的掌法沒有自己拳頭硬。
可這小子是中邪了嗎?
這一會兒怎麼像是換了一個人。
腳下奇怪的步伐不停,絲毫不亂,手上的勁頭倒是大了不少。
落在其身上的好幾掌,確實很不好受,被打中的地方隱隱作痛。
威武侯知道,若是自己再拚一把,江懷還是討不了好,可是自己也會跟著受罪。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實在劃不來。
如此想著,威武侯瞅準時機,立刻向後退了好幾步,直退到索鷹站立的地方,才停了下來。
索鷹立刻上前一步,“江少主,點到為止,侯爺無意再與你纏鬥”。
索鷹說著,其實也暗暗運足了內力,生怕江懷的攻勢停不下來,自己豈不是遭殃了。
威武侯往後退的時候,江懷已經洞悉了他的意圖。
在其站定的時候,江懷隨即也停了下來。
可他的掌法還是掀起了地上一層厚厚的塵霧,可見力道之大。
江懷不看索鷹,隻麵無表情地盯著威武侯:“侯爺,剛才打得可痛快?憑著剛才,可還值得你再賣我一個人情。”
這樣冷靜的江懷,讓威武侯心中湧起了一種叫作欣賞的情緒。
這小子好,有一股不要命的狠勁兒。
他實在欣賞這股勁兒。
“你想做什麼?”
“借一步說話,隻是想問侯爺一個問題。”
看著江懷和威武侯走到無人處,悄聲細語,索鷹又回想起了剛才的一幕,不由地又想到了自己也曾與江懷打過一場。
後生可畏啊!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強了。
索鷹看向秦憶:“你們大半夜地跑到威武侯府來撒野,簡直無法無天了。這裡是華京,不是逞強鬥狠的江湖。”
“青龍使,哦,不,索大人。索大人不用為難,這是我們與威武侯之間的事,若是威武侯自己都不追究,索大人就當是白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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