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許顯純,二人被朱由檢傳喚入宮。
這條進宮的路線,他們兩個走了無數遍,可是,卻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惶恐。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一路之上,見的侍衛,宮女,太監都是生臉。
“臣,左都督田爾耕,”
“臣,錦衣衛指揮僉事許顯純,”
“參見陛下。”
二人跪倒參拜。
朱由檢上下打量著二人。
田爾耕,兵部尚書田樂之孫,五彪之一。
許顯純,駙馬都尉許從誠之孫,同樣是五彪之一。
朱由檢沒有吩咐二人,平身,他們兩個人也隻能恭恭敬敬的在地上跪著。
隻是,他們二人此刻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明明急得團團轉,可就是不敢動。
過了一會,朱由檢才說道“免禮平身。”
“謝陛下。”
二人這才緩緩起身,隻是跪的時間稍微有點長了,腿有點麻了。
朱由檢看出了二人的窘狀,便吩咐道“來呀,賜座。”
“是。”
當即就有兩個小太監搬上來兩把椅子。
“臣不敢。”
“坐。”朱由檢的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
田爾耕和許顯純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小半個屁股,隻是這感覺,怎麼說呢,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今天天氣不錯啊,是個大晴天。”
朱由檢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弄的田爾耕和許顯純摸不著頭腦。
“回萬歲爺,今天確實是個大晴天。”王承恩立即上前回應道。
“也不見得,這陰天晴天誰能說的準呀,彆看現在是晴天,備不住一會就變成陰天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萬歲爺,您是真龍天子,什麼樣的風雨也奈何不了您。”
朱由檢微微一笑,看向了田爾耕和許顯純,“風雨朕倒是不懼,隻是就怕連個肯為朕打傘的人都沒有啊。”
話音剛落,就見田爾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臣願為陛下赴湯蹈火。”
許顯純也不甘示弱,跪地的聲音比田爾耕的還大,“臣唯陛下馬首是瞻,忠貞不二,鞠躬儘瘁,萬死不辭。”
田爾耕偷瞄了一眼許顯純,心道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有文化了,整的這詞挺硬啊。
朱由檢神色平靜,看著爭前恐後表達忠心的二人,淡淡一笑,“會打傘的人多了,隻是有的人打傘,卻隻顧自己,甚至直接把雨水濺到他人身上,現在,總得給人家一個說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