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治安司郎中阮大鉞,司禮監隨堂太監張彝憲,兩個人奉命前往江蘇,督察淮安、揚州兩地的謀逆之案。
張彝憲和阮大鉞兩個人,直接去了揚州,因為江蘇巡撫衙門就在揚州。
江蘇按察使汪喬年,都察院右僉都禦史路振飛,接到消息後,也返回了揚州。
就連江蘇總兵彰武伯楊崇猷,也趕到了揚州。
江蘇巡撫衙門的大堂之內,刑部治安司郎中阮大鉞,率先開口,“彰武伯,毛中丞,汪臬台,路僉憲。”
江蘇布政使空缺,暫時由巡撫毛一鷺代理布政使司事宜。這也是朱由檢有意讓江蘇布政使空缺,鹽政改革是要依托於布政使司,毛一鷺原本就是閹黨,辦事自然沒得說。
與其再派一個,倒不如直接讓毛一鷺代管放心。
“為淮安、揚州兩地謀逆之案,陛下特意召開了午朝,經群臣討論,江蘇之案,確為謀逆。”
“然,陛下仁德,不忍過多傷及百姓,主犯從犯滿門抄斬,其餘人等,遷移至蝦夷衛戍邊。”
江蘇巡撫毛一鷺,立刻說道“陛下仁德啊。”
“可惜那幫惡官刁民,不能理解陛下的苦心呐。”
汪喬年說道“淮安、揚州兩地的案子,牽涉人員過多,我們是不是儘快結案,以免驚擾百姓?”
張彝憲發表了不同見解,“咱家覺得,案子還是要仔細的審問為好。”
“這案子是陛下與滿朝文武商議的,要是有漏網之魚,那,樂子可就大了。”
張彝憲是司禮監的人,那做事說話考慮的都是皇帝朱由檢的利益。
他這一開口,那其他人也不好再說彆的了。
而且,張彝憲的說的意思,在場的諸位,也都明白,那就是將案子定案,但不結案。
隻要案子一天不完結,那江蘇按察使司就有理由再傳訊人員,誰再反對鹽政改革,就傳訊誰,這樣才能震懾宵小,才能順利推行鹽政改革。
汪喬年之所以想著儘快結案,一來,他確實是怕驚擾百姓,二來,是他本身就是東林黨人。
他本人,是想著忠君報國,但是,架不住彆人有家無國啊。
這一段時間,彆人可是沒少給他寫信,甚至家族中的人,也給他來了信。
如今,他也是夾在中間,兩頭為難。
如今張彝憲相當於是把她的話給撅回來,汪喬年不由得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
毛一鷺為官近三十年,那多聰明啊,一看這情況,隨即看向汪喬年,“歲星啊,你這一段時間,馬不停蹄,來回奔波,又接連審案,看來是累出病來了。”
“現在案子已經有了重大突破,歲星,你就彆再堅持了,給你放幾天假,好好的休息休息,安心養病,案子的事,就不用管了。”
汪喬年頓時就明白了毛一鷺的好意,“中丞大人,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這麼多人,難道缺了你汪歲星,這案子就審不下去了?”
路振飛和汪喬年共事的這一段時間,對他的觀感很不錯,也知道汪喬年的處境,“汪臬台,毛中丞說的不錯,案子已經有了重大突破,你既然身體抱恙,還是安心休息吧。”
阮大鉞也隨之附和,“汪臬台,毛中丞和路僉憲說的沒錯,現在案子已經基本理清,還是身體重要。”
阮大鉞這麼說,倒不是真的為了汪喬年考慮,而是汪喬年是江蘇按察使,雖說他阮大鉞是朝廷派下來的人,但強龍不壓地頭蛇,辦案還是要以江蘇按察使為主。
若是汪喬年退下去了,那她身為刑部治安司郎中,不就頂上來了,那他不就有表現的機會了嗎。
有了表現的機會,他才能更好的往上爬呀。
還有就是,同時也能賣汪喬年一個人情。
如今汪喬年不過四十多歲,就已經官居三品按察使,以後前途不可限量,賣他一個人情,說不定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其實在場的諸位都明白,汪喬年壓根就沒病,這是毛一鷺給汪喬年一個台階,讓他趁機脫手,不再為難。
都是在朝為官的,誰都難免碰上為難的事,其他人,也就沒有多說什麼,反而也是勸汪喬年以身體為重。
反正就是上嘴皮一碰下嘴皮的事,也不花錢。
汪喬年見狀,也不再堅持,“汪某慚愧啊,慚愧。”
江蘇巡撫毛一鷺連連擺手,“歲星,這是說的哪裡話,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既然身體不適,那就安心休養,快下去休息吧。”
汪喬年站起身來,“彰武伯,中丞,路僉憲,阮郎中,張公公,那喬年就先下去休息了。”
待汪喬年離開後,毛一鷺看向眾人,“案子,還沒有完結,現在汪臬台病了,那案件就要麻煩阮郎中了。”
“另外,若是有宵小之徒鬨事,那就要仰仗彰武伯了。”
“毛中丞,儘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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