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政改革,轟轟烈烈,為了策應鹽政改革,江南地區的管理費,也要開始收了。
在南京應天府,綜合局指揮使田爾耕,正在和南京鎮守太監魏忠賢,商討相關事宜。
魏忠賢不緊不慢,悠悠的品著茶,“田指揮使,陛下那裡傳來了旨意,你這綜合局,也該在江南,露露麵了。”
田爾耕放下茶杯,“陛下下了旨意,那我們就應該遵照旨意行事。”
“江南,江南,江南那麼多地區,依魏公公看,應當先從哪裡開始入手啊?”
魏忠賢放下茶杯,“田指揮使,你是綜合局的主官,這事,應該你自己做主,咱家一個外人,怎麼能瞎摻和呢。”
田爾耕淡淡一笑,“這怎麼能叫瞎摻和呢。”
“公公,當初先帝在位時,就是我聽您的吩咐,現如今陛下也說旁我詢問公公的意見,公公又何必如此的自謙啊。”
“這不是綜合局人手有限,江南又這麼大,想請公公您拿個主意嗎。”
魏忠賢倚靠在椅子背上,“拿主意?”
“哈哈,不儘然吧。”
“你田指揮使久在北京,又不掌錦衣衛事,不了解江南的情況,怕是栽跟頭吧。”
田爾耕臉上閃過笑容,“公公,您既然都把窗戶紙捅破了,那我也就不繞圈子了。”
“公公,剛剛您說的不錯,南邊這幫子人是什麼德行,您也知道。我久在北京,這次蒙陛下信任,到南邊來辦事,這要是辦砸了,怎麼對得起陛下的信任啊。”
“這次,陛下也給公公傳了旨意,讓咱們相互配合,這差事要是辦不好,公公的臉上,也無光不是。”
許顯純身為錦衣衛指揮僉事,主管南京千戶所,也在一旁坐著呢。
“這就對了,有什麼話直說,彆繞來繞去的。”
“咱們幾個都不是外人,從先帝到陛下,共事多少年了,一根繩上的螞蟻,蹦不了你,也跑不了我。”
“先帝聖明,可如今的陛下,比起先帝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啊。既然陛下都吩咐了,那咱們就好生做事。”
“不就是那些人們嘛,咱們又不是沒收拾過,以往都是公公您拿主意,這一次,還是聽公公您呢,您劃出道來,我們哥倆走就是了。”
田爾耕也是連連點頭,“公公,你我雖說許久未見,但以往的情分還在。”
“當今陛下絕非凡人,你我就算是走的再近,陛下也不會起疑。”
魏忠賢搖搖頭,“天啟七年,陛下都能容得下你我,如今又怎麼會起疑呢。”
“我是在想,田指揮使你帶著那麼多人到南京,恐怕那些人早就得到了風聲,那這件事,是不是可以往大了弄。”
田爾耕似乎是明白了魏忠賢的意思,“那公公,您的意思是?”
“咱家的意思是,江蘇的鹽政改革,主要是在淮安府、揚州府進行,謀逆之案,也是在這兩個地方。”
“不過,南直隸,浙江,江西,這三個地方的士紳官員向來是抱團的,牽一發而動全身。”
“那田指揮使,這一次你收管理費,直接去蘇州府和鬆江府,帶足了人手,南京的錦衣衛也要配合你行事。”
“不求真的能收上來管理費,隻求把動靜鬨大,動靜鬨得越大越好。”
“鹽稅,是暴利,商稅,也是暴利,魚和熊掌不能讓他們兼得,就看他們,如何取舍了。”
田爾耕臉上閃過一絲陰厲的笑容,“公公放心,不就是蘇州府嘛,咱們的人又不是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