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僉都禦史衛景璦聽出了話裡的意思,“這個楊參議是四品的參議,聽少司農的意思,再查就該查到參政和布政使了?”
“莫不是這山西的布政使也涉案了?”
蔣德璟並沒有說不是,但也沒有說不是,“根據目前調查的結果看,布政使王應豸確實有嫌疑,隻是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到了楊參議的身上,結果人卻死了。”
衛景璦看向山西巡撫陳子壯,“陳中丞與王布政使乃是同僚,整天在一塊打交道,可曾聽聞這王布政使有什麼不法行徑?”
山西巡撫陳子壯聽了這話,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倒也聽說過一些,但隻是些風言風語,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
“錦衣衛不是把濟世堂的那個掌櫃帶走審訊了,應該審出來了吧。”
錦衣衛的尉遲千戶笑了笑,“錦衣衛不是按察使司,陳中丞也不能把什麼事都推給我們呀。”
“不過,若是查辦案件有需要,陳中丞可以向山西錦衣衛千戶所行一則公文,到時候我會把相關的案件卷宗調出來,以供查閱。”
陳子壯聽罷,點點頭,公事公辦,也挺好的,“那好,回頭我就向山西錦衣衛千戶所行文。”
一直沉默不言,置身事外的田爾耕開口了,“特殊時期,就沒必要再計較那些繁瑣的程序了。”
“尉遲千戶,現在是在討論案情,既然錦衣衛已經審問過相關人員了,那不妨直接說出來,公文什麼的,回頭讓陳中丞派人補上就是了。”
田爾耕是綜合局指揮使,相當於是半個錦衣衛,屬於皇帝的人,他都這麼說了,尉遲千戶也不好再推脫了。
“那就依田指揮使的,先討論案情,事後再補公文。”
“據濟世堂的掌櫃交代,他和另外三家售賣假藥,布政使司的楊參議與按察使司的何僉事,為他保護。”
“所得的利潤,都是由楊參議親自前來,把屬於官府的那一份拿走,藥鋪並不直接和過多的官員接觸。”
“不過,這個楊參議是布政使王應豸的親信,在眾多場合,這個楊參議不止一次的宣稱自己是布政使王應豸的化身。”
“如今並沒有直接的證據可以指向布政使王應豸,但如果說他不知情的話,也很難令人信服。”
田爾耕看向尉遲千戶,他頭一回覺得審案那麼費勁。
要是擱以前他當錦衣衛指揮使的時候,有罪沒罪,那得由他田爾耕說了算。
你要是不認罪,那麼多刑具呢,不怕你不承認。
隻是現在皇帝沒有態度,他不敢再那樣乾了。
“說了這麼多,把水分擰一擰,不還是說布政使王應豸有嫌疑,但沒證據嗎。”
“那個按察使司的何僉事呢?”
“在我府上呢。”山西巡撫陳子壯回答一聲。
“何僉事從錦衣衛千戶所一出來,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為了以防萬一,我悄悄的派人把他接到我府上休息了。”
“隻是,事情發生在山西,我又是山西巡撫,我獨自審問怕是令人難以信服。”
“正巧,今日少司農、衛僉憲、田指揮使、尉遲千戶都在,我們不妨一起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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