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山西布政使司的配合,綜合局收取管理稅的行動,很快就得以實行。
山西巡撫陳子壯,對於此事,不聞不問。
一來,陳子壯是廣東人,要是說海商的利益和他有牽扯,還有可能,但晉商的利益,和他完全無關,他沒有必要出這個頭。
二來,這件事背後是皇帝的意思,一件和自己利益無關的事,他自然沒有必要忤逆皇帝。
隻是,陳子壯不滿的是對於布政使王應豸的處理。
陳子壯認為,王應豸身為山西布政使,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勾結商人,趁機斂財,屬於是罪不容誅,應該嚴厲處置。
不過考慮到影響,如果堂堂的山西布政使都牽扯到販賣假藥的案子中,那山西這回丟人回了丟大發了。
同時,處在瘟疫橫行這個節骨眼上,堂堂的布政使涉案,必然會引起極大的恐慌,甚至是影響穩定。
所以,陳子壯提出的解決方法是,讓布政使王應豸,積勞成疾,卒於任上。
這樣一來,王應豸得到了懲罰,官府也保住了體麵。
但田爾耕提出了不同意見,犯了錯、一心求生的布政使王應豸,倒是個可以利用的對象。
巡撫陳子壯雖然心有不甘,但田爾耕畢竟代表的是皇帝,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都察院右僉都禦史衛景璦,本身就是皇帝派下來的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了。
戶部民政司侍郎蔣德璟,久在中樞,政治敏感性還是有的,也沒有多問。
就這樣,蔣德璟和陳子壯帶著人救治百姓,衛景璦傳訊審問了一部分涉案官員,其餘的涉案官員,則是跟著田爾耕去收管理稅了。
田爾耕帶著人走在街上,除了一些巡視的官府人員外,基本上沒什麼百姓行人,就算是偶爾出來一個兩個的百姓,也是出來購買生活物資的。
畢竟城裡不比鄉下,生活物資儲備不是那麼充足。
田爾耕招呼眾人進到兩旁的商鋪中,“還是按照老規矩,挨個商鋪收取管理稅。”
“記住,那些有感染瘟疫、實行管控的區域,就先不要去了,不過要記錄下來,等以後再讓他們足額補上。”
“是。”
由於瘟疫橫行,街上一片蕭條,不過還是有不少商鋪開著門。
綜合局千戶譚可達,帶個人走進了一家賭場。
譚可達原來是百戶,這麼多年了,也升到千戶了。
賭場裡麵,還是有人賭博的,見譚可達帶著人走了進來,賭場的老板立刻迎了過來,“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譚可達看看四周,對著那些賭客喊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賭呢,都滾回家去,誰再敢沒事出門,一律抓進大牢。”
賭客們一聽這話,紛紛跑了,不過很快又折返回來了,因為桌子上的賭資沒拿,“大人,桌子上的錢?”
“拿著你們的錢,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