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搖搖晃晃,然後跌倒在地。
另一個男子見狀,立即大驚。
轉身一看,是剛才那個肮臟乞丐,立即大罵:
“臭乞丐,你找死!”
然後就一拳過去。
卻不曾想,白敬玄手裡的磚頭一舉,他的拳頭打在了磚頭上,痛得“哇哇”跳腳。
白敬玄連忙舉起磚頭,就拍過去。
那男子連忙舉起手臂來擋,結果被打得更加痛,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白敬玄一磚頭丟在他的小腿上,砸得他連忙伍角叫痛。
然後連忙拉起聶小紅,就往外麵跑。
二人在黑夜中,一路奔跑,穿過了不知道多少條小街小巷,引起了無數聲狗吠。
終於,他們來到了一處被燒得隻剩下斷壁殘垣的神廟裡麵。
聶小紅氣喘籲籲。
白敬玄也上氣不接下氣。
他說:
“這裡原來是一個寺廟,已經被革了一次命,燒得隻剩下斷壁殘垣,那些人應該不會再來這裡。”
“這幾天你就和我一起住在這裡。”
“對了,我還有一個同伴,他叫周景深。”
“景深兄,在嗎?”
白敬玄喊了一聲。
沒人回應。
又回頭對聶小紅說:“他可能出去了。”
聶小紅滿臉感激:“謝謝你,大叔。”
白敬玄卻說:“不用謝,你給了我一個饅頭,我救你一次,算是禮尚往來。”
“對了,你這身衣服太過洋氣了,你得換一身,比如像我這樣,破破爛爛的,他們就不會認出你來,也不會抓你去遊街。”
“我沒彆的衣服。”
“那我明天幫你去找找吧。”
這時候,外麵走進來一個人影。
這人和白敬玄一樣,都是五六十歲的老人,渾身臟兮兮,頭發蓬亂無比。
“景深兄,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白敬玄見到周景深回來,連忙迎了上去。
周景深歎氣一聲:
“哎,今天又沒討到吃的,又要餓肚子了。”
白敬玄嗬嗬一笑:“現在大家都在吃大鍋飯,都沒有私糧,也沒有私錢,怎麼可能會施舍給你?”
又說:“這破廟背後有一塊菜地,要不咱們去拔幾個蘿卜?”
周景深卻搖頭:“那是彆人大公社種的,不能去偷。”
“你不偷就得餓肚子。”
“餓肚子我也不偷。”
“餓幾天肚子你就會死。”
“死我也不偷,這是原則。”周景深語氣很平淡,但卻很堅決。
白敬玄苦苦一笑:“景深兄,我很佩服你,我們身份背景相同,遭遇也相同,但是我卻沒你這份原則。”
周景深不置可否,好像保持原則隻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那樣。
他轉頭看向聶小紅,問:“這位女士是誰?”
聶小紅連忙說:“我叫聶小紅,是…”
“她和我們一樣,都是乞丐。”
周景深不再理會那麼多,轉身去往牆角處,說:“我休息去了,你們也找個角落休息吧。”
“今晚可能會下雨,做好半夜被雨淋醒的準備。”
聶小紅疑惑:“大叔,您怎麼知道要下雨?”
周景深沒回答,白敬玄卻回道:
“他以前是知識分子,學過五行星象,會夜觀星象。”
這時,牆角處傳來周景深的聲音:“敬玄兄,你千萬彆去偷蘿卜,那是我們的底線,你是去偷了,這底線就崩潰了,以後的人生,就守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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