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是我們兄弟幾個從小就玩到大的好兄弟,哪裡是何高峰那個外來者能夠相比的?”
“今晚我沒對你怎麼敬酒,那是因為我知道我們是兄弟,不需要太多的客套,我對何高峰敬酒,那是想給他留下好印象,讓他為我賣力罷了。”
“他隻是一枚棋子,而你是血肉兄弟啊!”
朱誌安聽了這話,心中暗喜。
他知道青龍說的話是帶著誠意的,有了青龍這些話,他就放心了。
他就想,到時候要青龍選擇站隊的時候,青龍肯定會站他這一邊。
然而,朱誌安這想法,卻也不全正確。
成年人的江湖,哪有什麼兄弟義氣?
青龍之所以對他說出這些掏心掏肺的話,隻不過是還需要他幫忙罷了!
青龍已經察覺到,我三叔並不支持他的冥蛇在岷縣一家獨大,不支持他做土皇帝,也就是說,到時候他們冥蛇要做大事的時候,我三叔肯定不會真心誠意去幫他,這時候他就需要朱誌安去幫他。
所以,現在穩住朱誌安,收買朱誌安的人心,是很有必要的。
青龍之所以能成為冥蛇的大哥大,那是有一定原因的,就憑他這兩頭討好和光同塵的為人處世手腕,就可以看得出,他這人極其精明,極其狡猾。
藍秀菊也是低估了他的能耐,這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朱誌安這時說:“青龍兄,你這些話讓我很感動!多謝你!”
“有你這個兄弟,我這一輩子值了!”
青龍聽了這話,也心下暗喜,隻要有朱誌安幫忙,他就不怕做不成土皇帝。
可青龍卻也不知,朱誌安可不是白白給他利用的,朱誌安何嘗又不是一個狡猾的狐狸?
既然我被你利用,那你就得給我饋贈一些利益。
而這個利益,就是幫他搞死我三叔!!
當然,這事兒不能急,得慢慢來。
若是操之過急,肯定會讓青龍不滿,畢竟現在我三叔是幫助青龍搬走絆腳石的最大功臣,這個功臣,你不能直接對他上刀子,你得慢慢去拿捏他。
於是朱誌安就試探說道:“其實何高峰此人,也是挺好的,我和他是朋友,我對他為人還算了解。”
“隻是他是外地人,不知道會什麼時候離開岷縣?”
青龍就說:“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說實話,見到你回來,他若是要走,我肯定不會留。”
朱誌安卻說:“不,你一定要把他留住。我還想和他多多交流呢!”
“我們是同一類人,見到他我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難得有聚在一起的機會,可不能輕易讓他離開。”
青龍臉上嗬嗬一笑,“既如此,那我就讓他多留幾天。”
心中卻疑惑不解,這陳誌安到底怎麼了?既然嫉妒何高峰,那為何還要讓他多留幾天?
朱誌安真名叫陳誌安,朱誌安隻不過是他的假名,青龍等冥蛇的人,一直都叫他陳誌安。
隨即青龍一愣,換了一種思路去想問題:
莫非陳誌安和何高峰,並非是真正的朋友?而是敵人?
陳誌安想要多留何高峰一些時日,卻不親自去挽留,而是打電話來他這邊,讓他去挽留,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再想起白天剛見麵的時候,兩人對話的語氣,就有些意味深長,不像是簡單的朋友關係。
如此一想,青龍就越發確定自己的想法。
隨即暗暗冷笑,這陳誌安,還就真會玩!
看來他是想留下何高峰,然後借他們冥蛇幫的力量,去弄死何高峰!
若真如此,那就太有趣了!
但是他會不會任由朱誌安擺布,弄不弄何高峰,那就得兩說了。
誰對他們冥蛇有幫助,他就會幫誰。
誰對他們冥蛇有害,他就會弄誰。
就算是朱誌安,也不例外!
青龍的洞察力,也是高超無比。
僅僅從這三言兩語的表麵客套話,他就能撥雲見日,直接看透真相。
而此時,我三叔在安樂賓館裡麵,靠在窗前,往樓下看去。
外麵一片漆黑空蕩,並沒有冥蛇的人在看守著。
看來青龍並不稀罕他。
他知道,是他提議青龍彆做大,惹了青龍不高興。青龍這才會不稀罕他。
青龍在心底裡對三叔已經生了間隙,這種情況之下,三叔和朱誌安對局,確實不占上風。
三叔吞雲吐霧吸著煙,若有所思,想:
“要不今晚就開溜?”
什麼輸贏,什麼名利錢財,在生命和自由麵前,其實都不值一提。
再說了,就算是贏了朱誌安這個賭局,他也不能得到太多的東西。
青龍終究不會完全信任他,他在岷縣不可能久留。
他若是不走,就算是贏了朱誌安,那他也隻能做青龍的一條狗。
他不想做彆人的狗。
哪怕是樓先生,他都不甘心完全服從於他,何況是小小的冥蛇幫青龍?
如此一想,三叔就當機立斷。
趕緊跑路吧。
一走了之,去他娘的賭局。
於是立即將還未抽完的半截煙往牆上一戳,轉身就去收拾行囊,寫下一張紙條給青龍告彆,然後立即下樓,出了安樂賓館,去附近偷了一輛破舊麵包車,當晚就驅車離開,一路南下。
三叔這決定,是臨時起意。
可謂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讓朱誌安和青龍完全想不到。
第二天,青龍派人來安樂賓館找我三叔,這才發現,我三叔已經離開,隻留下一張紙條。
“青龍兄,多謝你這些天以來對我的信任和厚愛,原諒我的不辭而彆,因為剛才我家裡人給我打電話,我家裡的母狗要生了,我得趕回去接生。幫我轉告朱誌安一句話,對他說:‘你就是條傻狗。’何高峰。”
青龍看了這張紙條,愕然懵逼,哭笑不得。
“嗬嗬,這何高峰做的事,果然讓人猜不透啊!”
……
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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