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他收拾好行囊,剛走出自家豪宅彆墅的大門,就見到外頭有好幾輛警車呼嘯而至,堵在他家的大門口。
“吳黃輝,有人舉報你參與黑社會性質犯罪活動,現在警方下令逮捕你,要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還請你配合警方的工作。”
吳黃輝見狀,臉色狂變,瞬間涼了半截,渾身無力癱軟,手裡拿著的一大手提箱的錢,“噗咚”一聲滑落地上。
手提箱的鎖被彈開,撒落了一地的百元大鈔。
一雙冰冷的鐐銬,銬住了吳黃輝那兩隻在莞城興風作浪多年的雙手。
吳黃輝知道,他這一去,恐怕就很難再回來了。
他這一生,算是完蛋了。
此時,坐在一輛大巴車上的三叔,正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冷雨。
又是一個濕漉漉的春天。
倒春寒的天氣,讓人很厭煩。
三叔怎麼也沒想到,寮步這一個局,會以這樣的方式倉促收場。
他聯合張熏、丁遊、吳黃輝,一起做沉香權威專家認證局,這一個局是他最近幾年來,做得最順的一個局。
從一開始到現在,基本上都沒遇到什麼困難,就算是有楊裡這根攪屎棍在找張熏的麻煩,最後還是被他們輕易擺平了。
卻不曾想,眼看著就要局成得手了,就可以放鐮刀割韭菜了,寮步卻變天了。
而張熏的一意孤行,吳黃輝的自作聰明,更是給這個局造成了致命打擊。
若是寮步不變天,他們這個局,肯定能大賺特賺,盆滿缽滿。
隻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
現在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就是他和陳小寶沒有被吳永抓住,也沒有被條子抓住,他們還能自由自在地活在這個世上。
旁邊座位上的陳小寶,這時問道:
“袁哥,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
三叔眼神迷茫,搖了搖頭:“不知道。”
“到了惠州,先避一避風頭吧。”
陳小寶這時弱弱說:“袁哥,我身上沒帶多少錢。”
三叔苦笑,“我也沒多少錢。”隨即一拍大腿,“哎,走的時候忘了把吳黃輝的那個大哥大和機械手表挖出來了!”
“要是將那兩樣東西挖出來帶走,就算是賤賣,也能賣個一萬上下,就能解決現在的燃眉之急!”
陳小寶也是一愣,問:“要不要倒回去拿?”
三叔立即給他翻了個白眼:“倒回去想坐牢啊?”
陳小寶嗬嗬苦笑,不再說什麼。
到下午六點多,大巴車來到了惠州城北汽車客運站。
二人在附近找了個吃飯的地方,隨便囫圇填飽肚子,然後就去附近找個便宜的黑賓館住下。
一夜無事。
等到第二天,三叔就帶著陳小寶,在惠州那邊的街頭遊蕩。
1990年的惠州還很破敗,相當於現在的五線小城市吧,放眼看去,幾乎沒有一處非常高大的建築物。
當時惠州大橋才剛剛開始修建,很多居民出行還得靠渡船。至於鐵路,也還相當落後,高鐵什麼的,更是還沒個影子。
惠州也有個西湖,惠州西湖旁邊也有一座塔,不過比起杭州西湖,沒那麼出名。
西湖附近明月灣旁邊,有一座惠州大廈,是當時的地標建築之一,後來被拆除了,隻因為這惠州大廈有礙西湖美景,引起群眾強烈不滿。
三叔和陳小寶到處閒逛,一是為了熟悉地形,看能不能撈一點油水,改善一下夥食,二是想換個住處,在汽車站旁邊住,環境差,而且還很貴。
兩人瞎逛了一大早上,毫無收獲。
三叔其實無心再去做局,他現在在考慮,要不要主動打個電話給樓先生,向他道一聲感謝,畢竟在寮步的時候,樓先生救了他三次。
可是他真不願意再和樓先生扯上關係。
樓先生此人,實在是太捉摸不透了,城府極深,你根本就猜不透他,而且他還心狠手辣,在如此之人手底下做事,沒準哪一天不能讓他稱心滿意,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內心猶豫掙紮了好一會兒,最後,三叔決定不打給樓先生,打給趙瞳就好。
他來到一個公共電話亭,撥打趙瞳的電話號碼。
可讓他想不到的是,電話撥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
直到第四次,才有人接。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喂,你是誰?”
三叔立即一愣,心中暗暗警惕。
他沒有說自己是誰,而是問:
“趙瞳呢,我找他。”
電話那邊傳來聲音:“趙瞳去外麵參加朋友的宴會了,你和趙瞳什麼關係?”
三叔聽了這話,嚇得麵色狂變,倒吸一大口涼氣,連忙掛了電話。
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為何會讓三叔臉色狂變,這其中到底暗藏什麼玄機?
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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