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安果然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雨的人,三叔搞出這麼多陰某詭計,自以為步步為營密不透風,甚至都把陳田新給策反了,以為勝利在即,卻不曾想竟然被他一招道破,不但分裂了三叔和周燦之間的關係,還將黃平均的兩成股份和周燦的四成股份都拿到了手裡。
如今他占據天弘六成的股份,相當於掌控了整個天弘服裝的話語權,三叔要想在扭轉乾坤,實在是太難。
為了避免再生變故,第二天,周翔安便直奔天弘服裝設計公司總經理辦公室,來到了三叔的麵前。
三叔見到周翔安竟然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很是驚訝,與此同時,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知道,若是周翔安沒有必勝把握,不會輕易出擊。
他的到來,就意味著這一場明爭暗鬥,即將進入刺刀見紅的階段。
“牛經理,鄙人周翔安,周燦是我兒子,今天來找你,想把事兒都擺到台麵上,咱們就不要再明爭暗鬥了,那樣太過卑鄙,也太過幼稚,不符合我周某人的風格。”
周翔安來到三叔麵前,氣場極大,直接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三叔見周翔安一開口就直奔主題,絲毫沒有一點拐彎抹角的意思,心中就立即咯噔一聲,心知周翔安肯定是拿捏住了一些重要的東西,這才會如此理直氣壯。
三叔連忙穩住心緒,客氣一笑:
“原來是周老爺子啊,久仰久仰,不知您找我有什麼事呢?”
周翔安凜然道:
“我現在已經掌握了天弘六成的股份。”
三叔一震,心中愕然,他已經給周燦打了一枚預防針,竟然還是被這老狐狸這麼快就攻破了?
周翔安繼續說道:“今兒來到這邊,就是想給你做一道選擇題。”
三叔苦笑一下:“周老爺,這選擇題我能不做嗎?”
“不能。”周翔安果斷拒絕。
三叔歎氣一聲,解釋道:“其實我來天弘服裝,沒有半點想要傷害您兒子的意思,我承認我是想借助您兒子的力量來獲取自身的利益,但是我獲取自身利益的同時,也在幫您兒子取得他應得的利益,另外,我還幫他掩蓋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三叔看著周翔安的雙眼,他知道周翔安來到他麵前,就意味著周翔安有必勝的信心,這種時候,三叔也該亮出自己的底牌了。
而且他還要在周翔安手裡的刀還未出鞘之前,就提前把自己的刀亮出來。
他要先發製人。
“周老爺,您可知,您的兒子一直在做一些違法犯罪的勾當?”
“若是沒有我為他掩蓋罪行,他現在估計已經鋃鐺入獄了。”
“您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我隻不過是想上岸罷了,我真沒有任何惡意。”
三叔語氣真誠無比,這麼多年來,這是他麵對敵人說出的第一句真話。
以前他都是謊話連篇,將謊話說得比真話還真;而如今這些蒼白無力的話,卻是發自肺腑。
他無法證明自己真的沒有任何惡意,但是他確實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
然而,有時候假話容易讓人相信,真話卻容易引起猜疑。
就比如現在,周翔安就覺得他說這些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不相信三叔真的對他兒子沒有一點而已。
三叔繼續說道:“您放我一馬,我也放您兒子一馬。我在天弘這麼久,您兒子的犯罪證據早已被我翻了個底朝天,您要是逼得我無路可走,那就彆怪我選擇魚死網破了。”
“我死不要緊,畢竟我爛命一條,不值錢,可若是您兒子被判十幾二十年監禁,那您周家可就損失慘重了。”
周翔安聽了這些話,心中一震,怒火洶洶燃燒而起。
他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被彆人威脅。
而眼前這個人,不但威脅他,而且拿出的籌碼,竟然是他的兒子。
“牛人玉,你可知你這是在玩火?”周翔安沉聲道,一字一句,如同石子落地,“你這樣做,後果很嚴重的。”
三叔卻不理會,一笑置之,放鬆了一下情緒,說:“周老爺,您剛才說讓我做選擇題,那您說吧,什麼選擇題?”
周翔安卻不說話了。
他來之前做好的各種準備,想好的各種說辭,現在被三叔如此一威脅,立馬一句話都說不上了。
三叔看周翔安不說話,便知道命中了他的命門。
不過他也深知,這種時候不能得寸進尺,畢竟人家是權貴大人物,而他是一個淤泥底下的小螻蟻,若真鬥起來,他就是螳臂當車。
於是便迅速退讓一步,說道:
“要不,我也給周老爺您出一道選擇題吧。”
周翔安眯著老眼,雙眼如兩枚毒釘子,死死盯著我三叔,他完全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竟然還能做到臨危不亂,泰然處之。
這人若是進入正途,絕對會前途無量,隻可惜他走了偏門歪道,白白浪費了一身的好本領。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