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跟蹤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底細。
就怕碰到大屎坑,到時候搞得一身臭。
三叔他們幾人,看破不說破,相互使了個眼色,便都心領神會,默契無比,知道這種情況,不能往江河賓館回去,那樣會暴露窩點,暴露窩點對他們而言,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於是出了這一條街道,便一起左拐,往左邊一條老舊小巷子走進去。
這條巷子很偏僻,大夜晚的沒個人影,黑燈瞎火的,光線模糊,巷子兩旁都是黑頂瓦房,古老而破舊,地麵很爛,有不少積水。
給人的感覺,就是陰森森的。
身後那兩個人,依舊不遠不近地跟著。
三叔見他們也跟著進了巷子,便低聲對張躍才等人說道:“往回走。”
幾人一愣,不知道三叔欲意何為?
現在被人跟蹤,不應該想方設法擺脫跟蹤嗎?
竟然往回走,這不等於一腦袋紮進彆人的老虎口裡麵?
不過三叔都這麼做了,他們唯有硬著頭皮跟上去。
後麵那兩個跟蹤的人,恐怕也沒想到,三叔他們會突然往回走,為了不被發現,他們就下意識地往牆角一站,麵對牆壁背對著路麵,裝作在撒尿的樣子。
三叔見狀,心裡一笑,機會來了。
隻見他不露聲色,不急不緩往巷子走出去,等靠近那兩個跟蹤者的時候,卻突然發難,猛然對著其中一個跟蹤者撲出去!猶如獅子搏兔,全力一擊,直接就將那人撲倒在地,摔了滿地的泥巴。
那兩個跟蹤者,完全沒想到我三叔他們會主動發起進攻,都立即臉色狂變,驚駭無比,亂了方寸。
被我三叔撲倒的那個男子,拚命掙紮著。
另外一個則連忙轉身就想逃。
三叔大喊一聲:“彆讓他跑了!”
隻見陳小寶立即追上去,使出譚腿功夫,靠近時一個飛踹,直接將那想要逃走的跟蹤者踹得飛出去,來了個狗啃泥臉刹車。
“啊”的慘叫一聲,滾了一身的泥濘臟水,然後就被陳小寶迅速抓住。
這兩個跟蹤者被我三叔他們突然製服,都掙紮著,用四川話罵罵咧咧:“你們這些瓜皮,快放開老子!”
“我日你仙人板板!”
“老子是本地人,上頭有人罩著,地頭蛇曉得不!你們這些外地哈巴兒!敢惹老子,等著蓋棺材蓋吧!”
三叔聽了這些話,二話不說,對抓在手裡的那個跟蹤者就是一頓揍,抽了他好幾個巴掌,打得他鼻血橫流,他這才變乖,連忙求饒,“彆打了,再打牙就要掉了…”
三叔一笑,說:“你既然知道我們是外地人,就應該知道我們不會在這裡長留。”
“彆說打你們了,就算是剁了你們兩條番薯,我們拍拍屁股跑路,誰能抓到我們?”
“所以,嘴巴放乾淨點,懂?”
三叔這恐嚇的話一說出來,那兩個跟蹤者都不由一個哆嗦,倒吸一大口涼氣,連忙點頭如搗蒜,瞬間變成兩條乖乖狗。
三叔就問:
“你們叫什麼名字?”
三叔抓住的那個跟蹤者就說:“我叫大腳,他叫水魚。”
三叔低頭一看,隻見眼前這個被他抓著的跟蹤者,腳確實挺大的,比常人要大一碼,叫大腳也很正常。
便又問道:
“誰讓你們來跟蹤我們的?”
大腳和水魚都猶猶豫豫,吞吞吐吐,不願意說。
陳小寶見狀,就對著他抓住的水魚一巴掌甩過去,打得水魚慘叫一聲,暈暈乎乎。
大腳立即臉色狂變,連忙認慫,說道:
“是天哥叫我們來的!”
三叔不知道大腳所說的天哥是誰,不過比起天哥的身份底細,他更加關心的是,天哥為什麼要盯上他們。
於是問道:“他為什麼讓你們來跟蹤我們?”
大腳戰戰兢兢說道:“剛才在盬子雞吃飯的時候,天哥見你們是外地人,認為可以撈一筆,就讓我們來跟蹤,找到你們的窩點,然後再下手。”
三叔聽了這話,愕然意外。
沒想到竟然被同行給盯上了。
不過這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出奇的事情。
本地蛇吃外地佬的事情,每個城市都層出不窮。
這些本地蛇,就仗著天時地利,將外地人吃乾抹淨,連骨頭都不吐。
特彆是在東北那邊,這樣的事情最經常發生。
投資不過山海關,這句話可不是玩笑話。也正是因為當地人太過強勢,外地人都不敢進,怕被坑到脫骨,東北經過重工業時代之後,便慢慢開始沒落。
沒想到這山城重慶,也有這種專門針對外地人下手的地痞勢力。
三叔不知道那天哥的能耐究竟有多大,是硬鋼上去,還是大事化小,要摸清了天哥的底細,才能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