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自然知道我三叔要做什麼。
她滿臉驚愕,瞠目結舌。
不過卻又不敢反抗,畢竟現在她有把柄被我三叔拿捏在手。
唯有在心中暗暗咬牙發狠:等坐實了證據,再去舉報他,讓他萬劫不複!牢底坐穿!
於是…
一個小時之後,三叔站在窗戶前麵,他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看著賓館外麵朦朦朧朧的夜景。
美是美,但是卻多了一份空虛和寂寞。
他將錢包裡的一千多塊錢都取了出來,放在桌麵上,隻留下一百塊給自己做路費。
然後又把“工作證件”和玩具模型槍都放在桌麵上,故意不帶走,間接告訴小菲他是個假差佬,免得小菲傻不拉幾地跑去警局鬨事,把窟窿捅大。
“我走了。”
三叔背對著小菲,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匆匆離開,頭也不回。
為了避免被盯上,三叔還特意打車去越秀公園兜了一圈,中途換了兩輛出租車,然後再回安心賓館。
回到賓館,三叔也累了,倒頭便呼呼大睡。
而此時,花城賓館裡麵,三叔走了好一會兒,小菲一瘸一拐走到桌前,恨恨然收下我三叔留給她的錢。
這時,她突然發現,桌子上還有一張工牌和一把槍。
她以為是我三叔不小心落下的,於是立即大喜。
心裡想,這是那死條子留下的證據,拿著這證件和這槍去舉報他,他恐怕不死也得牢底坐穿!
可等她將“證件”拿起來仔細一看,卻發現隻不過是一張硬紙牌。
她猛然一震。
然後連忙拿起手槍,拔下彈夾,隻見裡麵裝的竟然是塑料小彈珠。
儼然是一把假槍!
小菲這才瞠目結舌,恍然大悟:
被黑吃黑了!
隨即勃然大怒,歇斯底裡大喊:“死騙子!你竟然騙我!”
“要是讓老娘再見到你,老娘一定要將你這王八犢子大卸八塊!”
可憤怒過後,卻苦惱無比,她的脖子上留下了印記,這該怎麼和陽哥解釋?
……
三叔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張躍才和朱光慶來304號房間找他,他這才醒來。
張躍才埋怨道:“阿袁,昨晚你說請客的,結果我們下來你就不見了蹤影,你這樣放我們飛機,可不厚道啊!”
三叔無奈苦笑,唯有如實說:“我被一個靚妹帶去彆的地方了,見你們玩得很開心,所以就沒和你們說。”
“你們一共消費了多少?改天我給回給你們。”
“改天?”張躍才更加不喜,抽著一張臉,“那還不如直接說不給。”
朱光慶也覺得我三叔在耍滑頭,拍了拍我三叔的肩膀,說:“阿袁,算了吧,昨晚的消費我們自己給,沒有必要為了那一千八百塊錢傷了大家的感情。”
隨即一笑,“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哪個靚妹,竟然眼瞎了會在天使酒吧裡麵看上你。”
三叔嗬嗬一笑,“不提也罷,總之,說漂亮,也不是很漂亮,說不漂亮,那也還有點滋味。”
張躍才揶揄說:“昨晚還看你一臉清高的模樣,本以為你是聖賢呢,沒想到背著我們偷吃,我總算看透你了,表麵上一套,背地裡一套!”
“還有啊,師父他老人家的遺產,你要真知道在哪裡,趕緊說出來,大夥兒一起分了,你也好還清秋菊和小寶的債務。”
三叔苦苦苦笑著,“躍才,我說了很多次了,我真沒拿師父的遺產,他從沒對我提起過遺產的事情。”
張躍才卻噘著嘴,“誰知道呢。”
“你現在演起戲來,比阿慶還厲害,真真假假,神神鬼鬼,我們都看不穿。”
朱光慶聽了這些話,眼珠子不由一轉,很明顯,他對白老爺的遺產也感興趣。
再怎麼說他也算是白老爺的正式徒弟,要真是大家分遺產,那他也應該占一份。
白老爺撈偏這麼久,積攢的錢財,少說也有百萬以上。
五個徒弟平均分,那他至少也能拿到二十萬。
二十萬,不少了。
於是就說道:“大家是同門師兄弟,可彆自己人吃自己人,阿袁,我相信你的為人,不會為了一點錢而和大家鬨翻臉,但是,你也得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是不?隻有把話說明白,溝通到位了,大家才能和諧相處,是不?”
三叔聽了這話,心中一愣,沒想到朱光慶也要來攪和這事兒。
隨即唯有苦笑,“師父他老人家臨終前確實沒有對我提過遺囑的事情,至於你們想要的合理解釋,我拿不出來,因為當時師父確實隻對我一個人說了他的臨終遺言,我隻能說,如果你們不信我的話,可以一刀子捅死我。”
“除此之外,我沒彆的辦法能夠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三叔此話一出,氣氛瞬間凝重。
張躍才和朱光慶都不好意思說話了。
畢竟我三叔把話說到這份上,難不成他們還真一刀子把我三叔捅了?
出來撈偏,求財不求命,他們自然不可能這樣做。
最後還是朱光慶來打圓場,笑著說道:“阿袁,我和阿才也就隨便說說,彆太較真!”
“就算是拿不到師父的遺產,咱們也不會缺那點錢!”
“好了好了,都彆扯了,出去吃飯吧!”
“我肚子餓得呱呱叫呢!”
於是就連忙拉著我三叔和張躍才,一起出門去樓下的早餐店吃早餐。
可剛一出門,這時候,他們卻剛好碰見302號房間的房門打開。
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人從302號房間裡麵走出來。
那女人麵容精致,很是漂亮。
唯一的不足就是,脖子上的好幾個草莓印記非常顯眼。
三叔見了這人,立即一驚。
竟然是小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