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慶上下打量了毛鼠一眼,這才發現,此時的毛鼠,比起以前來,竟然瘦了很多,以前他雖然瘦,但至少還有點肉,現在簡直就是皮包骨,一點肉都沒有,而且臉色蒼白如紙,雙手哆嗦顫抖,似乎拿煙都拿不穩。
“你這是怎麼了?”朱光慶問道。
“怎麼感覺像條快死的狗?”
毛鼠嗬嗬苦笑著,吸了吸鼻子,“索索”,然後支支吾吾說:“不好意思慶哥,癮又來了,慶哥你有沒有錢,先借兄弟我幾狗水救一救急,改天我就還你。”【幾狗水,粵語,幾百塊的意思。一狗水為一百塊。】
朱光慶立即不喜,剛見麵就借錢,虧這毛鼠說得出口,臉皮三尺厚吧。
不過念在以前同門一場,而且一兩百塊錢對他來說隻是小數目,於是便拿出錢包給了毛鼠一百塊錢,讓他直接滾蛋。
朱光慶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毛鼠所說的癮是什麼,那玩意兒比黃和賭還害人,隻要一沾上,基本上就廢了,甚至能夠搞得你人不如狗,生不如死。
毛鼠現在這模樣,應該已經是病入膏肓了,基本上救不回來了。
朱光慶直接給了一百塊錢給毛鼠,隻不過是想把他打發走,然後不再去和他扯上任何關係。
毛鼠拿了錢之後,嘴上千恩萬謝,眼睛卻盯著朱光慶錢包裡麵那一大疊錢,心中暗暗打著小算盤,連忙轉身就跑,那股癮兒驅使著他,要他快點去找“解藥”。
毛鼠走後,三叔這才進來小巷子,說道:
“這毛鼠比之前我見的那個毛鼠還要邪了。”
“啊慶,我勸你還是不要和他搭上任何關係。”
朱光慶吸著煙,說:“我知道。”
“這含家拎不知道去哪裡染上了毒,已經完全廢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這大街上的一條死老鼠。”
“剛才我給了他一百塊錢,也隻不過是想把他打發走,不想再見到他。”
“早知道他竟然染上了那玩意兒,我就不救他了,讓人送他進去監窗,強迫他戒一戒癮,對他來說其實是好事。”
二人離開小巷子,在大街上又逛了一會兒,等到下午五點多,在附近一個飯館吃了個飯,這才回同心旅館。
回到同心旅館,發現張躍才也回來了,幾人見了麵,張躍才對朱光慶的出現,感到意外不已,連忙擁抱上去,高興說道:
“慶哥,你什麼時候出來了?!”
“真是想死我了!”
朱光慶嗬嗬笑著,說:“上年十月份出來的,最近無所事事,就跟著阿袁回來找你們了。”
“聽說你們初八就要去廣西,現在還有幾天時間才到初八,這幾天有什麼可以撈的?”
“說實話,幾年不撈,我手都有點癢了。”
我三叔聽了這話,就說:“啊慶,大過年的撈什麼撈,好好玩幾天不好嗎?”
朱光慶卻說:“撈就是玩,玩就是撈,而且過年這段時間,大部分條子都放假回家了,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阿才,你在廣州這麼多天,有沒有發現什麼大魚?”
張躍才喝了一大口酒,說:“大魚沒有,不過卻發現了一條美人魚,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說到這裡,嘴角微微一翹,露出壞笑。
三叔看著,不由歎氣,這兩人剛見麵,又要搞事情的節奏啊。
沒有白老爺在,他真的很難壓住眼前這兩位大神,畢竟他們資曆比三叔老,能力也未必比三叔差。
又想到之前他們倆,跟著師父做局的時候,總是在布局之餘,時不時去一些煙花巷陌之地尋歡作樂。他們這兩人臭味相投,現在一見麵,就說什麼美人魚,真是一點都不出奇。
不過三叔可不想惹來麻煩,所以說:
“我事先聲明,你們要去搞七搞八我不管,不過你們也彆拉我落水,總之到初八之前,我什麼事都不想做,就想好好休息。”
朱光慶就笑了起來,“阿袁,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正派,你真是我們撈偏門的一股清流,哈哈,那行吧,你這幾天就好好呆在賓館,我和阿才去吃肉,吃完之後回來詳詳細細告訴你肉是什麼味道的。”
三叔嘴角一抽,朱光慶這明顯就是在嘲笑他,不過他已經下定決心,自然不會輕易動搖。
張躍才也笑了起來,說道:“阿袁這是假正經,其實他比誰都想吃肉呢,啊慶,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幾年來,他可沒少吃肉,而且每次吃的都是極品。”
“哦?是嗎?看不出來啊,阿袁,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朱光慶大笑。
三叔無語,給了他一個白眼,冷冷道:“瞎說!”
然後沒再去理會這兩個損友,自顧自吃燒烤。
張躍才和朱光慶也沒再理會三叔,兩人開始熱火朝天地討論,如何去撈那一條“美人魚”開葷。
……
張躍才盯上的美人魚是誰?
他們將會設一個怎樣的籠子去裝這條魚?
欲知後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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